“谁?”刘秀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。
“是吕宴吕先生!”龙渊小心翼翼地说道。
刘秀眉头紧锁,问道:“怎么回事?是何人要斩吕宴?”
“这……”侍卫们也没打听得太详细,确切的说,百姓们也只是知道吕宴要被问斩,至于是何人要斩首吕宴,百姓们也都不知道。
见龙渊回答不上来,刘秀说道:“去前面看看!”
这次吕宴,还真没犯在谢躬的手里。
自从刘秀在谢躬的刀下救出吕宴后,这让后者以为自己有了萧王这座大靠山,整个邯郸城,就没有能让自己害怕的人了,哪怕犯下再大的事,只要萧王出面,也可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。
吕宴在邯郸,都恨不得横着走,哪怕是在大街上,有看到不顺眼的人,亦是非打即骂,嚣张跋扈,无法无天。
有一日,他在街上恰巧遇到一位美貌的妇人,心中顿起邪念,带着几个小跟班,跟踪妇人,一直尾随到她的家中。
当时妇人的丈夫也在家,出面理论,言词稍稍过激一些,便让吕宴拔剑杀了。
而后,吕宴就在人家的家里,强行奸污了妇人,更狠的是,事后他连妇人两岁大的孩子都没放过,投进了井里。
等吕宴一行人心满意足的走后,妇人也投井自尽,这可以算是一桩灭门惨案。这户人家的亲戚将此事报了官,希望官府能严惩吕宴。
邯郸令,相当于省会市长,得知此案和吕宴有关,吓得也没敢私自审理,而是上报给了郡府。
别看赵郡太守和邯郸令都是谢躬的人,但他俩也不太敢招惹吕宴,可这桩灭门惨案,他们又不能不处理。
最后,还是太守硬着头皮,派出衙役,‘请’吕宴到郡府接受此案的审理。
衙役们找上吕宴的时候,后者正带着一群跟班逛大街呢,听闻衙役们要带自己去郡府,吕宴当场就炸了,手指着那些衙役们,大放厥词,别说是你们,即便是太守来了,州牧来了,他吕宴也不放在眼里。
吕宴非但不跟衙役们走,还命令手下的跟班,和衙役们打成了一团。就在双方在大街上拳打脚踢,不可开交的时候,祭遵恰巧路过这里。
看到一方是大王的眷属,一方的郡府的衙役,双方打得灰头土脸,鼻青脸肿,他不明白怎么回事,命令麾下的兵卒,将双方人们统统拉开。
祭遵是刘秀麾下将领,吕宴当然认识祭遵,看到他,吕宴如同受了多大的委屈,终于找到了主心骨似的。
他快步跑到祭遵的马前,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,说郡府欺人太甚,以欲加之罪,诬陷于他。
祭遵可不是像吴汉、贾复、马武那种冲动易怒型的将领,听了吕宴的话,他暗暗皱眉,郡府要以欲加之罪,治罪大王的眷属?
除非是这位刚上任的太守脑子进水了,才会做出这种自寻死路的蠢事。
他没有只听吕宴的一面之词,让手下兵卒把那些衙役们统统叫过来,问了个仔细。
衙役们的说词,可和吕宴截然不同,把吕宴是如何酿成灭门惨案的经过,一五一十地向祭遵讲述一遍。
祭遵听后,简直是气炸连肝肺,挫碎口中牙。表面上,他还是不动声色,问吕宴道:“衙役们所言,是真是假?”
吕宴脸色难看,他向左右看了看,凑到祭遵近前,在他耳边小声说道:“小人家中,有不少的王宫宝物,祭将军可以随小人回家中看看,倘若有祭将军喜欢的,尽管拿去!”
祭遵说道:“此事之后再说,我现在只想知道,衙役们所言,究竟是真是假?”
吕宴一脸尴尬地哎呀一声,低声说道:“邯郸城可是大王打下来的,这邯郸,理应是我们的天下,只是个把条人命的事,还请祭将军帮帮小人,小人一定不忘祭将军的恩情,会在大王那里为祭将军多……”
他话都没说完,祭遵脸色顿变,倒退两步,侧头喝道:“将吕宴给我拿下!”
此话一出,别说吕宴傻了,衙役们傻了,就连祭遵自己的兵卒们也都傻了。拿下吕宴?吕宴可是大王的眷属啊,而且还对大王有救命之恩呢!
见手下兵卒都像木头桩子似的,站在原地一动不动,祭遵厉声喝道:“都没听见我说的话吗?”
众兵卒如梦方醒,人们互相看了看,壮着胆子,走到吕宴近前,说道:“吕先生,对不住了!”说着话,有人取出绳索。
吕宴回过神来,顿时气炸了,手指着祭遵,大声喊喝道:“祭将军,你这是作甚?我吕宴与你,往日无怨近日无仇,你凭什么抓我?”
祭遵理都没理他,只是对手下兵卒厉声喝道:“速速拿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