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朱鲔等人的陪伴上,刘秀先是去往洛阳兵营,接收朱鲔的部众。
朱鲔的部下,由二十多万的兵马,分部在东城、南城、西城、北城四座大营里。刘秀等人最先到的是东城大营。
全军的主将朱鲔已经投降刘秀,下面的将士们自然也都向刘秀俯首称臣。朱鲔令人取来名册,交给刘秀过目。
名册记录的是军候级别以上的将官,即便是这样,名册的竹简都得用箱子装。
刘秀随手拿起一卷竹简,展开,里面记录得十分详尽,姓名、官职、籍贯等等,都有一一记载。
大致地看了看,刘秀满意地点点头,将竹简放回到箱子里。而后,朱鲔又邀请刘秀到校军场,查看己方将士的军容。
朱鲔并非无能之辈,治军严谨,各项的军规军纪,全军上下都有严格执行。在校军场内,看到排列整齐,军容肃穆的洛阳军,刘秀眼中闪现出晶亮的光彩。
洛阳军精锐,主要精锐在将士们都处于壮年,年轻气盛,站在那里,个个都透出一股子肃杀之气,威风凛凛,好不壮观。
刘秀骑在马上,先是在外围慢行巡视。朱鲔骑马跟在他的身边,同时不停的为刘秀做着讲解,眼前的这一块方阵,属于哪一曲,哪一部,主将是谁,校尉又是谁等等。
朱鲔在讲述时,连想都不想,如数家珍,由此可见他对麾下将士们的熟悉程度。刘秀边听边连连点头。走着走着,他们便走进了军阵当中。
就在刘秀边听着朱鲔的讲述,边慢行巡视的时候,突然之间,从军阵的人群当中飞射出来一箭,弩箭的锋芒直奔刘秀的脑袋而来。
就位于刘秀身边的朱鲔,眼角余光有瞥到一道寒芒飞射向刘秀飞射,他来不及细看,也来不及细想,本能的大叫一声:“陛下小心……”
说话之间,他坐在马上的身子横着向刘秀那边扑了过去。
朱鲔狠狠扑到刘秀身上,把刘秀从战马上直接撞了下去,与此同时,就听噗的一声,一支弩箭深深刺入朱鲔的肩头。
两人一并落马,在地上摔滚成一团。这突如其来的变故,将在场所有人都惊呆吓傻了。跟在刘秀身后的龙渊、龙准、龙孛三人齐声大吼道:“有刺客——”
他们三人第一时间冲到刘秀近前,把他死死护住。同行的吴汉等人,无不是眉毛竖立,异口同声地吼叫道:“捉拿刺客!”
以赵桂为首的侍卫们,冲着弩箭飞来的方向直冲过去。
射出弩箭的那名兵卒,他周围的同伴都已退散开来,现场出现了一大块空地,只有他一人提着弩机,孤零零地站在那里。
赵桂率先上前,持剑向对方的胸口刺去。他快,那名兵卒的身法更快,身形一晃,闪过赵桂的剑锋,紧接着,他从衣襟内抽出一把匕首,向赵桂的脖颈划去。
别看赵桂以前只是村民,但却是村子里面的猎户好手,精于箭射,也精通武艺。
他收剑格挡,随着当啷一声,对方划来的匕首被弹开。那名兵卒不再抢攻,抽身要往人群里跑,但是其余的侍卫们已然追到近前,把他团团围住。
且说刘秀,他从地上起来,第一时间查看朱鲔的伤势。
朱鲔是肩头中箭,并没有伤到要害,不过此时朱鲔的脸色异常难看,嘴唇发紫,刘秀见状,暗道一声不好,他脱口说道:“弩箭有毒!”
周围众人闻言大惊,龙渊等人护着刘秀,抬起朱鲔,快速退出校军场,急匆匆地赶往中军帐。
他们刚到中军帐,医官们也闻讯赶到,众医官一同来到刘秀近前,想检查他的身体,刘秀摆手说道:“我没事,先救朱将军,无论如何,也要保住朱将军的性命!”
医官们又纷纷围拢到朱鲔的四周,查看他肩头的箭伤。
伤口的四周已经发黑,流淌出来的血都不是红色的,而是触目惊心的黑褐色。朱鲔双目紧闭,身子不停地哆嗦,也不知道是疼的,还是箭毒在他体内发作。
看着这样的箭伤,在场的医官们束手无策,根本不敢帮朱鲔拔箭。
把箭起下来,箭毒会扩散得更快,起箭之前,他们得先找到解毒的药物才行。可问题是,天下间有那么多的毒药,谁又知道朱鲔中的是何种毒?
见众医官迟迟不肯为朱鲔医治箭伤,刘秀皱着眉头质问道:“为何还不施救?”
一名医官颤巍巍地说道:“陛下,我等……我等皆不知箭上是何毒,无法对症下药,所以……所以不敢贸然医治!”
刘秀眉头紧锁,侧头说道:“龙渊,要留刺客的活口,务必逼他交出解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