邓紫君跪坐在严光的床铺旁,看着酣睡正香的严光,倦意渐渐也席卷而来,她在严光的身边躺了下来,依偎在他的怀中,脸上带着甜蜜的笑容,睡了过去。
等到天亮,邓奉兴冲冲来找严光的时候,看到的就是严光和自家小妹相拥而眠的一幕。他进来的快,出去的更快,如同被人踩了尾巴似的,直接蹿出了营帐。
到了外面,邓奉真觉得自己的脑袋爪子嗡嗡的。过了好一会,他才稍微冷静一些,仔细回想自己刚才看到的,好像两人都是穿着衣服的。
他不确定地把帐帘撩起一点,向里面望了一眼,这回确定了,躺在床铺上相拥而眠的二人,的确都有穿着衣服。他长长呼了口气,在营帐门口,重重咳了一声。
可他这声咳嗦,对营帐里正在酣睡的二人毫无影响。邓奉见状,又连续重咳了好几声。直到这时,床榻上的二人才悠悠转醒。
当严光慢慢睁开眼睛的时候,看到的是一张近在咫尺,面如桃花的小脸。二人的距离之近,呼出的气息都混在了一起。
邓紫君眼睫毛颤抖了几下,随之也挑起眼帘,和严光来了个近距离的大眼瞪小眼。两人呆呆地对视,一时间谁都没反应过来。
当营帐外面再次传来邓奉的咳嗦声,两人才猛然惊醒,几乎是同一时间从床榻上坐起。那么淡泊的严光,此时也慌了手脚,下意识地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,还好,衣服还在。他又转头看看邓紫君的身上,也还好,她的衣服也还在。他诧异地问道:“邓小姐怎么……怎么会在这里?”
邓紫君比严光清醒一些,昨晚的事她慢慢回想起来。她心思转了转,低垂着头,声音颤抖地说道:“昨晚子陵喝醉了,是我扶着子陵回营帐里休息的。可你躺下之后,非拉着我,不让我走,我没办法,只好躺下来陪你,最后,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的,就睡了过去。”
“啊?”严光一脸的茫然。昨晚他和邓奉喝得太多了,后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,他是真的已经不记得了,脑中一片空白。
不过他不认为自己会做出强拉着邓紫君,非让她睡在自己身边这么无礼的举动。
邓紫君抬头,幽怨又羞怯地看了严光一眼,小声问道:“子陵不会不打算负责吧?”
“我……”现在轮到严光脑袋爪子嗡嗡的了。
营帐外面的邓奉听到里面有动静,终于不用再装咳嗽了,他清了清嗓子,问道:“我可以进来了吗?”
听闻邓奉的声音,床榻上的二人都有些慌乱,邓紫君急急穿上鞋子,同时说道:“大哥,等等……等一下!”
严光亦是手忙脚乱的从床铺上下来。就在他二人整理身上衣服的时候,邓奉撩起帘帐,再次走进来。
他目光在小妹和严光二人身上扫了一圈,最后落在严光身上,脸色有些难看地说道:“子陵,我在中军帐里等你!”
说完话,邓奉又狠狠瞪了一眼自家小妹,转身走了出去。邓紫君低着头,肩膀微微抽动,见状,严光上前,小心翼翼地说道:“邓小姐!”
他不上前说话还好点,这一开口,邓紫君立刻靠进他的怀中,嘤嘤地哭泣起来,断断续续地说道:“出了这样的事,以后,以后人家还怎么嫁人……”
严光一个头两个大。他也不知道怎么的,自己竟然糊里糊涂的和邓紫君睡在了一起。
“邓小姐放心,我去找元之说清楚!”说着话,严光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。
严光眼前一走,邓紫君也不哭了,肩膀颤动,那是笑得,抽泣那是装的,她心里都已经乐开花了。她喊了一声:“子陵等等我!”紧接着也快步跑出营帐。
中军帐。
严光一进来,头更大了,里面不仅邓奉在,邓奉的父亲邓硃、弟弟邓终,也都在。这一家人面沉似水地坐在中军帐里,简直如三堂会审似的。严光和邓紫君一前一后的进来,看到这般场面,邓紫君彻底老实了,低着头,缩着脖,规规矩矩地退到一旁,只是目光还一个劲的往严光身上飘。严光深吸口气,先是向邓硃深施一礼,说道:“邓伯!”
而后,他又向邓奉、邓终拱手施礼,说道:“元之!元鹏!”
邓奉虽然脸色阴沉,但还是向严光拱手还礼。邓终则是重重地哼了一声,将头扭向另一边,不看他。
邓硃摆摆手,说道:“子陵,你也坐吧!”
“是!多谢邓伯!”严光头重脚轻地在塌上跪坐下来。
他刚坐下,邓终猛的一拍桌案,发出啪的一声巨响。
邓硃和邓紫君都被吓了一跳,邓奉也是不满地看着他。
邓终沉声说道:“严光,你好大的胆子,在我军大营里,你竟然敢占我家小妹的便宜,辱我家小妹的名节!”
严光正色说道:“元鹏此言差矣!”
“啊?”邓终扬起眉毛,肺子都快气炸了。
“无论是不是在贵军大营,无论是在哪里,这种失礼之举,皆不可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