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杰身子一哆嗦,连连叩首,急声说道:“小人不敢!小人不敢!”
花非烟向一旁看了一眼。一名宫女拿着一个小匣子,走到李杰近前。李杰定睛一看,小匣子里面装着两颗黄灿灿的金饼。
他一脸的诧异,脱口道:“花美人,这……这是……”
“你帮我把事情办好,在我这里,自然会有你的赏赐。”
“小人不敢!小人不敢……”
“赏你的,你就放心大胆的收下,还是那句话,管好你的嘴巴,什么该说,什么不该说,你心里应该有数。下去吧!”花非烟缓缓挥了下衣袖。
李杰犹豫了片刻,先是向花非烟磕头谢恩,而后拿起小匣子,退出大殿。他前脚刚走,刘秀便从一旁的屏风后面转了出来。
花非烟向刘秀欠了欠身,说道:“陛下,洛幽果然是公孙述的细作。”
刘秀点了点头,公孙述的人也够大胆的,竟敢潜入皇宫,与洛幽相见。见刘秀面色阴晴不定,花非烟说道:“非烟会派出得力之人,暗中监视杜清的一举一动。”
“要格外小心,这个杜清,敢于潜入皇宫与洛幽会面,非泛泛之辈,倘若被他发现了端倪,我们的布局,可就全付之东流了。”刘秀提醒道。
花非烟欠身说道:“非烟明白,陛下尽管放心。”稍顿,她又好奇地问道:“事后,陛下打算如何处置洛幽?”
现在阴丽华简直视洛幽如姐妹,洛幽与她,几乎是形影不离,就连跟随阴丽华多年的雪莹和红笺,现在也没有洛幽吃香。
如果洛幽因为奸细的身份被抓,对阴丽华绝对会是个沉重的打击。刘秀苦笑,轻叹口气,说道:“我现在也没有想好,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。”
刘秀的确还没想好要如何处置洛幽,杀她,她曾先后两次救过丽华,他下不去这个手,不杀,她是公孙述的细作,无论对自己还是对丽华,都是个巨大的隐患,放了她,她对皇宫了如指掌,危害太大。
杀不能杀,放不能放,留又留不得,要如何处置呢?刘秀对此也很是头痛。
这日,吴汉去往邓府,到邓禹那里做客。
两人聊了许久,直至到下午,吴汉才向邓禹告辞,打道回府。走在半路上,迎面行来一辆马车,马车的周围还有大批的随行侍卫。
吴汉观望了一眼,问车外的随从道:“那是何人的马车?”
“回禀大司马,是前将军的马车!”
李通?这可真是巧了!
原本打算回府的李通,也没想到半路上会遇到吴汉,得知迎面而来的是吴汉座驾,他立刻示意车夫停车,而后,他从车内走出来,站在车旁,一躬到地。
别看李通是当朝驸马,但从不依仗驸马的身份傲慢无礼,目中无人,恰恰相反,李通为人处世,一直是谨小慎微。
很快,吴汉的马车也停了下来,吴汉从车里出来,对李通拱手还礼,含笑说道:“次元,今日可真巧啊,竟然在这里遇到了!”
李通好奇地问道:“吴公这是去哪了?”
吴汉说道:“今日去拜访仲华,这不,刚刚从邓府出来。”稍顿,他笑道:“择日不如撞日,如果次元无事,我们去酒舍喝上几杯如何?”
李通和吴汉的关系不错,虽然私下里的往来不怎么密切,但对彼此都有好感。李通一笑,说道:“吴公相邀,次元却之不恭了。”
吴汉哈哈大笑,和李通并肩而行,就近去了一间还不错的酒馆。
进入酒馆,两人选了一间包厢,落座后,吴汉和李通点了五道菜,两壶酒,边吃边对饮。李通问道:“仲华近来可好?”
吴汉摇了摇头,说道:“仲华运气不好,自从西征不利后,便很少再有仗打了。”
洛阳朝廷,人才济济,尤其是能征惯战的武将,实在太多,像吴汉、耿弇、贾复、岑彭、冯异、盖延、铫期等等,随便挑出一位,都可独当一面。
邓禹现在虽为右将军,但他能去参与的仗,确实不多。说到此事,吴汉和李通都是惋惜不已。
以邓禹的能力,其实应更有作为才是,但人生就是这样,机会摆在你的面前,抓住了,可一步登天,抓不住,那就是一步错,步步错。
吴汉喝了一口酒,感叹道:“眼下倒是有个合适的机会,可惜,仲华又名声太盛,陛下很难派他前往啊!”
李通一怔,不解地问道:“吴公,你说的机会是……”
“啊?”吴汉眨眨眼睛,而后露出茫然之色,说道:“机会,什么机会?次元,你刚刚听错了吧!来来来,我们喝酒!”说着话,他拿起杯子,一饮而尽。
李通暗暗翻了翻白眼,你还能再假一点吗?他回敬吴汉,也将杯中酒喝尽。然后,他放下杯子,说道:“吴公有话,却不肯言明,显然是对我有所忌讳,这酒不喝也罢。”说着话,他起身要走。吴汉连忙跟着起身,把李通拉住,赔笑道:“次元,你我喝得好好的,别着急走嘛!”
“那么吴公所说的机会,到底是什么?”李通锲而不舍地追问道。
“不是我不想对你说,而是陛下不让我对你说!”吴汉连连摆手,示意李通别再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