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”在当时,能让女子上私塾的家庭都是很不错的。他将手中的书简递给彩珍,笑问道:“这里面的字,你都认识吗?”
彩珍急忙接过来,大致看了看,缓缓点下头,小声说道:“婢子……认识一些。”
“读来听听。”刘秀含笑说道。
“婢子……”
“没关系,放心读吧!”
彩珍深吸口气,声音缓慢地读起来:“凡十二纪者,所以纪治乱存亡也,所以知寿夭吉凶也。上……上……”
读了没两句,彩珍便卡住了。刘秀说道:“揆。”
“哦!”彩珍吞了口唾沫,继续读道:“上揆之天,下验之地,中审之人,若此则是非、可不可无所遁矣。”
听着彩珍的朗读,刘秀缓缓闭上眼睛,身子向后一倒,躺在榻上,翻了个身,侧卧于塌,同时眼睛也不睁地说道:“继续读!”
“是!陛下!”彩珍捧着竹简,继续往下读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彩珍听到刘秀那边传来冗长又匀称的呼吸声。
她停止了阅读,转头看向刘秀,后者已经侧卧在塌上睡着了。彩珍慢慢放下手中的书简,仔细打量着刘秀。
刘秀的样貌很出众,龙眉虎目,鼻梁高挺,在当时,称得上是一位美男子。就开国皇帝而言,刘秀绝对算是中国历史上最帅的一位开国皇帝。
而且与一般的开国皇帝不同,他是个有文化,拿着高等学府毕业证的开国皇帝,为人随和,平易近人,待人有礼,不摆架子,这些都是刘秀身上的优点。
不知过了多久,彩珍回过神来,玉面腾的一下变得通通红。她一个姑娘家,如此目不转睛的盯着一名男子看,已经很无礼了,何况这位男子还是天子。
她小声轻唤道:“陛下!陛下?”
正在睡梦中的刘秀只是囫囵不清地应了一声。
彩珍细声细语地说道:“陛下还是回承明殿休息吧,在这里睡觉会着凉的。”
刘秀嗯了一声,然后便没了下文。彩珍壮着胆子,抱住刘秀的胳膊,说道:“婢子扶陛下去休息。”
正处于睡梦中的刘秀懒得动弹,感觉有人拉扯自己的胳膊,他很是不耐烦地向回一收手。彩珍受力,不由自主地扑到刘秀身上。
刘秀的睫毛动了动,而后缓缓睁开眼睛。趴在他身上的彩珍,则是呆若木鸡。
两人对视了片刻,她才反应过来,急忙从刘秀身上爬起,结结巴巴地说道:“婢子……婢子……”
刘秀收回目光,什么话都没说,重新闭上眼睛。见状,彩珍不由得一阵心跳加速。
作为宫女,扑倒天子的身上,这是多大的罪过?可天子并没有责怪于她,这在彩珍的心里,自然而然的产生出一种错觉,天子是默许了她的做法。
看着重新入睡的刘秀,彩珍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。
她在未央宫足足做了五年的宫女,整整五年的时间,她今天才第一次见到天子,如果错过了今日这次机会,接下来的四年,直至她二十二岁出宫,恐怕都没有机会再见到天子了。
想到这里,彩珍心跳得更快,跪坐在榻上,抬起手,将衣带解开。
时间不长,她把自己脱了个精光,而后慢慢躺在刘秀的身边。等了一会,见刘秀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,她主动吻上刘秀的唇。
这一下,刘秀可醒了过来,睁开眼睛一瞧,发现彩珍正赤身裸体地躺在自己身边,他稍愣了一下,紧接着勃然大怒,翻身从榻上坐起,沉声呵斥道:“穿上衣服,滚出去!”
“陛……陛下……”彩珍看到刘秀面色不善,吓得结结巴巴。刘秀面沉似水,沉声说道:“你好大的胆子!立刻滚出去!”
彩珍吓得连滚带爬,抓住自己刚刚脱下的衣服,身子哆嗦成一团。刘秀扬头喊喝道:“张昆!”
张昆和洛幽早就去休息了,他这一嗓子没把张昆喊进来,倒是把龙渊和虚英二人喊进来了。
两人进入大殿,举目一瞧,发现刘秀在坐在榻上,旁边还有一名赤裸裸的宫女,抱着衣服,缩成一团。
龙渊和虚英躬身施礼,说道:“陛下!”
“把她拖出去!”刘秀皱着眉头,看了一眼彩珍。龙渊和虚英没有二话,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来,一人抓住彩珍的一只胳膊,将其直接拽出大殿。
刘秀坐在榻上,揉了揉额头。
宫女爬上龙床,得天子临幸而上位,这种情况在皇宫里不是什么新鲜事,时有发生。
说起来,刘秀的太祖奶奶唐儿,就属于这种情况。当时景帝本打算临幸程姬,可程姬来了月事,便让身边的侍女唐儿顶替自己,伺候皇帝。
结果一夜过后,唐儿怀了身孕,这才有了刘秀的先祖刘发。景帝不喜欢刘发,原因也就在这儿,刘发的出身太低贱,是宫女所生。
刘发成年后,便被景帝迫不及待地打发到了长沙,来个眼不见心不烦。
当时的长沙,那都属于边荒之地,是发配犯人的地方,好在后来刘发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,又博得了景帝的喜爱,这才成为当时属地最大的一个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