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马上任(1 / 2)

汉天子 六道 2150 字 1天前

臧宫率领汉军,撤离广都、武阳,一路南下,攻入南安。公孙述随即派出公孙永、魏克,率领八万蜀军,直奔南安而去。

公孙永是公孙述的从弟,魏克则是公孙述麾下的大将之一,这两人率领八万之众的蜀军,浩浩荡荡的来到南安,对南安展开了大举进攻。

蜀军兵力虽多,但汉军的抵抗也是异常之凶狠,以南安城防为依托,给予蜀军迎头痛击。

公孙永和魏克率军猛攻三日,非但未能攻破南安城防,反而自身损兵折将甚多。

三日的战斗打下来,南安的护城河几乎都快被蜀军的鲜血染红一层。

南安之所以易守难攻,主要是它位于三江交汇口,长江、衣水、沫水在这里汇聚,水力资源丰富,这也使得南安的护城河又宽又湍急。

掉进去的人,即便水性不错,没有受伤,也很可能被淹死在里面。

攻城不力,将士伤亡惨重,公孙永和魏克只能暂时退兵,退至南安城北的鱼涪津。

鱼涪津是南安城外的渡口,与南安城也就相距十里左右,蜀军退至鱼涪津,也就等于是封死了汉军北上之路。

公孙永又向成都传书,向公孙述请求援军,以他们目前的兵马,想打下南安城,那是不可能的。

接到公孙永的书信后,公孙述倒也没小气,又抽调出三万兵马,派往鱼涪津,如此一来,蜀军在鱼涪津的兵马,已接近十万之众。

因为先前攻打过南安,撞了一头包,现在即便有十万大军,公孙永和魏克也不敢再轻易强攻南安城,双方的战事就这样被拖延了下来。

另一边,吴汉终于不用在夷陵修船了,而且他先前修补的船只,现在也正好派上用场。吴汉率领驻守夷陵的三万汉军,挥师西进,通过长江水道,进入巴郡。

走到江关这里的时候,正好遇到了邛谷王任贵的使者。

任贵的使者,本来是向岑彭投诚的,还携带了许多上供给洛阳朝廷的礼品。

哪知使者走到半路,听闻岑彭遇刺身亡的消息,而且汉军也从武阳撤退了,使者便带着这些礼品,原路返回。

到了江关这里,正好遇到吴汉。使者大喜,主动找上吴汉,说明任贵投诚之意,并把林林总总的礼品,全都交给了吴汉。

任贵要归顺己方的朝廷,吴汉当然不会反对,热情款待任贵的使者,将使者送来的礼物照单全收,然后派人送往洛阳。

这些礼品,刘秀是一件没收,全部转送给岑彭的家人。另外,刘秀追封岑彭谥号壮侯,封岑彭的长子岑遵,为细阳侯,封岑彭二子岑淮,为谷阳侯。

过了江关,吴汉率领三万汉军,走水路,来到平都。

平都已经被岑彭攻陷,不过随着岑彭遇刺身亡,平都内外开始变得不太平。

很多传言都说,汉军已经不行了,蜀军马上要反攻回来,以前向汉室投诚的人,如果还不知悔改,都将大难临头。

在这些谣言的威吓下,平都内外,人心惶惶,另有贼军于城内城外四处作乱。

吴汉到了平都后,向当地的县府了解了一番平都的情况,得知有人在平都生乱,且城外还有不少的贼军出没,吴汉是一点没客气,立刻下令灭贼。

吴汉率领的这支汉军,谈不上是精锐之师,反而军中多为老弱。吴汉麾下最高级别的将领,也不是什么名将,而是刘尚。

武威将军刘尚,是刘秀的宗亲,在将星璀璨、群英汇聚的洛阳朝廷里,刘尚真就属于默默无闻中的一个。

直至最近,吴汉被刘秀调到南郡平蜀,刘尚才总算熬到出头之日,他被任命为吴汉的副手,跟随着吴汉一同来到南郡。

即便是在洛阳朝廷里毫不起眼的刘尚,那也不是等闲之辈,别看以前没什么太大的作为,也没太受到刘秀的重用,但他绝对是久经沙场的老将。

而且刘尚与吴汉的关系特别好,他从不以宗亲的身份自居,自认高人一等,一切都以吴汉马首是瞻,吴汉说东,他绝不说西,吴汉说前进,他绝不说后退。

身边有这么一个副将,吴汉也觉得挺顺心的。像在平都平贼这样的小事,吴汉自然不会亲自出马,此事自然而然地落在刘尚的头上。

刘尚率军,短短两日的时间,就将平都周边的贼寇剿灭个干净,击杀数百人,俘虏上千人。通过审问被俘的贼军,得知平都城内还有许多的大户作为他们的内应。

吴汉得知之后,勃然大怒,率军入城,将贼军交代的那些内应,一家家的全部揪出来,凡七岁以下孩童外,其余人等,一律处死。

岑彭治理地方的手段,比较像刘秀,以怀柔、仁善为宗旨,尽量少杀人,最好是能不杀人,可以网开一面的,就睁只眼闭只眼的放过去了。

而吴汉则截然不同,吴汉手黑,那是出了名的,当年就是他在新野屠的城,然后激起民愤,收不了尾了。

平都县府见吴汉带领兵马入城,要杀那么多人,县令差点当场吓晕过去。带着一干县府官员,找到吴汉,向他求情。

有些大户,与城外的贼军存在私通,那也实属无奈之举。

没人愿意做墙头草,但现在的局势就是这样,城头变幻大王旗,今日洛阳朝廷当家,明日没准又是成都朝廷当家,谁知道自己该站在哪一边?

安全起见,只能尽量做到两边都不得罪,哪边风大就往哪边倒。

吴汉根本听不进去这些,见平都令一再为那些大户求情,吴汉把自己的虎威亮银戟操了起来,怒视着平都令,质问道:“你可是也想背叛汉室,重新投靠成都?”

平都令的三魂七魄都差点吓飞出去,哪里还敢再多劝一个字,耷拉着脑袋,缩着脖子,再不敢言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