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医院几日林枳言过得备受煎熬,虽然顾淮南那日以后没来过医院,但她总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完全掌控在顾淮南手里,让她极其不自在。
这日输完液,林枳言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气,听着护士小姐在她身后嘀嘀咕咕说个不停,“林小姐身体恢复得不错,很快就能出院了呢……”
林枳言站累了,转身坐到沙发上,顺便取出体温计递给护士,礼貌浅笑,“谢谢。”
护士举着温度计看了看,“体温已经稳定,应该没什么大碍了。”
这时门被推开,穿着笔挺黑色西装的顾淮南走进来。看到他那张容颜,林枳言脸上的浅笑果断凝固,扭头看向窗外准备装作没看到他。
“顾先生,您来了。”护士双眼发亮。
顾淮南淡淡颔首,示意护士先离开。
那护士双颊微微泛红,抱紧怀里的病例不舍的同顾淮南擦肩而过。
“咔嚓”的关门声驶林枳言身躯一紧,她不自然地转过僵硬的脖子,目光略带不耐,“你来做什么?”
顾淮南不拘地坐在林枳言身旁,削薄的嘴角勾起寡淡的弧度,深不可测的墨色眸子定定放到林枳言苍白的脸上,“当然是接你出院。”
提到出院,林枳言心里有些黯然。
她答应顾淮南住院,其实多多少少还是带着逃避的心态。被林之沛无情逐出家门,她实在不想再踏足林家,而唯一能够依靠的朋友却宛若躲避瘟疫一般避着自己。
眼下她连要去哪里都一筹莫展。
宛若看不出林枳言的心思,顾淮南又道:“刚刚我已经问过医生,你恢复得不错,出院完全没问题。”
林枳言掀起眼皮看了眼顾淮南,出院也好,这样一直待在顾淮南的势力范围内,她早晚会被憋出内伤的。
“前两日不还伶牙俐齿的,今天怎么成了哑巴?”顾淮南说完将手里一直拎着的纸袋扔给林枳言。
红色的衣服从纸袋里露出个角,林枳言不明白顾淮南到底想做什么,却还是直言拒绝,“不用,我的衣服还在。”
顾淮南笑出声来,“你穿那件衣服去参加自己前夫和妹妹的婚礼,到底是想打他们的脸,还是打你自己的脸?”
婚礼……
林枳言本就毫无血色的面容更加苍白,嘴唇动了动却宛若失声了一般说不出话来,他们就这么迫不及待?
甚至不同她去领离婚证,就着急着再娶!
下巴猝不及防地被顾淮南捏着被迫抬起,林枳言双眸通红却没有流出一滴泪水,看向他的视线带着触目惊心的恨意。
顾淮南冷笑,“难过了?”
林枳言用力躲开,下巴留下一道红痕,她几乎咬牙切齿道:“与你何干?还是你认为把我从荒岛接到医院,就能够抹杀你曾经对我做过的事情?你们顾家人,没一个好人!”
“林小姐,麻烦你看清局面,当晚可不是我非把你拉我床上的。”顾淮南猛地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林枳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