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年的清河王府虽然显赫,可是终究是按着规制而建。如今的钰王府虽说依照亲王的规制,又将府后的几处宅子一并打通,连为一体,可终究无法与皇宫相比。
皇帝突发奇想,将今年的中秋宫宴移到钰王府上,钰王府中却没有宫里诺大的宫殿安排群臣和各府的内眷。
此事早在皇帝传旨之后,就令工部、礼部的大人们心焦不已,熬白了好几根头发,还是钰王殿下一句话,将问题迎刃而解。
“父皇恩宠,将宫宴指在钰王府,又岂能当真依了宫里的规制,尚可就好!”
是啊,虽说是宫宴,终究是在王府,要王府和皇宫相比,那岂不是让王爷越制?
工部、礼部众位大人茅塞顿开。
此刻,钰王府正厅与两侧偏厅的门窗全部大开,用以安置帝后以下各府王爷清贵。
庭院两侧,摆开长长的桌椅,用来安置群臣。群臣之后的花间树下,则是各府的公子、小姐。
庭院中间空地辅以大红地衣,四周宫灯密密高悬,照的晃如白昼,用以歌舞。
皇帝见到这等场面,不由含笑点头:“朕还在想,这诺大宫宴,你这钰王府要如何支应?莫不是要将整座园子的景致拆去?”
耶律辰伴在毕太后身侧,含笑躬身:“父皇赐府,儿臣岂能如此胡闹?”扶毕太后居中坐下,君臣、父子重新见礼。
原本每年的宫宴,无非是与众臣一同饮酒,欣赏歌舞,并翻不出什么新意,不过应景罢了。
此时坐在钰王府前院,没有皇室里的气势威严,连桌案也近了许多,反而更觉亲近,众皇子起身,一一向太后与帝后敬酒恭祝。
皇帝点头,将酒饮过,又再受过群臣拜贺,含笑道:“往年宫宴,朕只瞧着大伙儿的头顶,反不如今日亲近,只是这门窗挡着,不能一观全貌!”
工部尚书楼成宇忙道:“臣即刻命人将门窗拆去就是!”
皇帝连连摆手:“老九这钰王府刚刚修好,你再将门窗拆去,岂不是还要重修?朕不过随口说说罢了!”命他退下,回头间不见三公主耶律心,不禁奇道:“怎么转眼不见三丫头?”
七皇子耶律亭笑道:“想来是去见她的小姐妹!”
“哦!”皇帝笑起,“平日她难得出宫,今日在宫里已催几回!”
毕太后年高,喜欢热闹,闻言立刻道:“要年轻人在跟前儿才热闹,今日不在宫里,大伙儿不必守什么规矩,不如将他们叫来,我们一起说笑才好!”
太后说话,皇帝又岂会不依?立刻传下令去。
隔不过片刻,众公子、小姐纷纷进厅。
毕太后见耶律心和明彦君牵着手进来,点她笑道:“就知道你去和小姐妹们躲清静,偏不让你如愿!”
耶律心上前拉着她撒娇:“皇祖母,心儿哪里是躲清静,实则是有几日没有和小姐妹们相聚,多说几句罢了!”
明彦君、楚若烟等人上前跪倒见礼:“臣女见过皇太后,皇上、皇后,万福金安!”身后众小姐跪倒一片,整个前厅顿时满满登登。
毕太后见到这许多年轻小姐,个个打扮齐整,心里喜欢,连连点头道:“都起来,坐下说话,不必拘礼!”
“谢太后!”众小姐齐应,再磕一个头起身,向下侧方摆好的案几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