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几日?”栾玉清再次苦笑,“楚大人,这座桥长约三十余丈,要想重修,恐怕要穷数月之功,哪里是几日就修得好的?”
这么说来,楚远的大军还当真不能过河!
楚若麟纵目向河对岸望去,但见天地一片苍茫,并瞧不出什么,又再问道:“沉丹国的大军到了何处?”
“昨日得信,已经杀到龙屯府!”栾玉清答。
楚若麟冷笑一声:“这桥一烧,龙屯府再无援兵,岂不是陷入绝地?倒是安普可以高枕无忧!”
铁锁桥一烧,不止是朝廷的大军过不去,沉丹国的兵马一样过不来。
栾玉清脸上色变:“楚大人此话何意?”
楚若麟定定向他注视:“诺大一座铁锁桥,难不成栾大人是想说,是乡民不慎,无意走水?”
栾玉清脸色铁青,拱手道:“下官不明白楚大人之意,还请楚大人明言!”
楚若麟冷哼道:“自然是有人故意纵火!”
此桥由九条铁锁横过江面,上边辅以厚实的木板,可是要想将整座桥点燃,也不是一下子就能烧起来。
“楚大人以为,是什么人?”栾玉清紧问一句。
楚若麟定定向他逼视,一字字道:“那就要问栾大人!”
“你……”栾玉清咬牙,“楚大人句句相逼,是以为这火是下官所放?”
楚若麟向他凝视良久,才慢慢道:“栾大人,此桥一烧,我大军无法过河,只能困守安普,虽不能救龙屯和阳谷关之急,可是安普却已高枕无忧,可是此理?”
栾玉清被他气的脸色铁青,冷笑道:“楚大人之意,是下官为了留住大军,才将此桥烧掉?”
楚若麟淡道:“不然呢?”
栾玉清气的胸口起伏,向他瞪视片刻,终于拱手道:“既然如此,就请楚大人绕小桥立刻出兵,下官必然在十日之内,将此桥修好!”
楚若麟目光从他脸上移开,悠然道:“十日啊?十日的时间,你是要本将率领这一千轻骑去救龙屯,收复阳谷关吗?”
沉丹国可是五万大军!
栾玉清一窒,闷声道:“依楚大人之见,又当如何?”
楚若麟冷笑:“先锋之责,便是逢山开路,遇水搭桥,确保大军能够顺利通行!如今大军离安普已不过两日路程,就请栾大人立刻调集民夫,两日之内,将此桥修好,若不然,延误军情,怕栾大人承担不起!”
话出口,栾玉清固然被他气的全身发抖,跟在他身后的何晓、古锐二人都不禁扯了扯唇角。
跟着四公子已有数年,见惯了他在将士面前的刚毅冷锐,与自己兄弟在一起的温和谦恭,不想他打起官腔来还有模有样。
栾玉清被他气的倒仰,暗暗咬牙,轻哼道:“楚统领,此桥要修,却非一朝一夕之功,楚统领定要两日内修好,想来心中已有良策,还请楚统领示下!”
楚若麟虽然已为禁军统领,四品顶戴,可是在军中还是寻常将领,还没有封将军。
本来栾玉清口口声声唤他为“楚大人”以示敬意,此刻改口称“楚统领”,也就是说,你不过是禁军统领,在上京城中或者算一号人物,跑到这安普,却不算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