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料到她突然动手,耶律辰、耶律元迅齐惊,同声唤道:“若烟!”想要阻止,已来不及。
楚若烟却不为所动,目光冷冷凝在季淑妃脸上,一字字道:“你信不信,姑奶奶毁了你的脸?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看到鲜血,季淑妃的胆子已吓掉一半,哪里还有一丝不信?声音颤颤,再也说不出话来。
楚若烟将剑一立,剑锋已贴在她的脸上,冷声再问一次:“耶律真呢?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季淑妃张嘴想答,却说不出话来。
就在此时,只听营门外一声怒喝:“放肆!”
紧接着,是太监尖亮的声音扬声道:“皇上驾到——!”
楚若烟回头,但见皇帝一身骑装,几位皇子与几位老臣随后,向这里大步而来。
看到皇帝,本来三魂掉了七魄的季淑妃顿时来了精神,哀声叫道:“皇上,给臣妾做主啊!”冲前几步跪倒,伏地大哭。
皇帝一眼看到她脖子上的鲜血,不禁又惊又怒,向楚若烟一指,喝道:“楚丫头,你可越发无法无天!”
“父皇!”耶律辰上前一步,挡在楚若烟面前,躬身行礼。
不等他的话说出来,楚若烟已冷笑出声:“臣女无法无天!”提剑指着季淑妃,冷声道,“这贱妇下药,意欲让耶律真迷奸于我,此刻留她一条贱命,已经是看在皇上面上!”
这话说出来,在场众人都是暗吸一口凉气,看看楚大小姐,又将目光落在皇帝身上。
一个大家闺秀,纵遇到些不堪的事,大多都会设法遮掩,哪知道,楚大小姐竟然把“迷奸”二字明晃晃的说出来。
而且,谁这么大胆子,敢和皇帝如此说话?
楚远大将军却瞬间沉了脸,冷声问道:“烟儿,你说什么?”
楚若烟见到他,更加无惧无畏,下巴微仰,向季淑妃指道:“今日她得知女儿进御营,命人将女儿唤来,哪知道在茶中下药,将女儿迷晕,意欲令耶律真迷奸,幸好钰王殿下和元迅哥哥赶到,女儿才免受其辱!”
这话只听一半,楚远已经浓眉倒竖,向皇帝躬身道:“请皇上做主!”
原来,她并没有受辱。
耶律辰心头一松,一时间,竟欢喜莫名,立刻躬身道:“父皇,若烟所言,句句属实!”
“不!不是!”季淑妃尖声大叫,抱住皇帝的腿,一脸哀婉,连声道,“皇上,臣妾请楚大小姐进营叙话是实,可是并未在茶中下药。是楚大小姐突然发病晕倒,臣妾好心,扶她在内帐躺躺,哪知道怡郡王和钰王殿下竟会突然闯进臣妾营里,不但伤了顾元,还污蔑燕王!”
她说话间,但见顾元已一瘸一拐的出来,手里捧着一柄带血的长剑,离皇帝三丈之外跪倒,磕头道:“皇上,钰王携剑闯营,将奴才刺伤,这就是钰王留下的剑!”
这岂不是颠倒黑白?
楚若烟咬牙道:“你才有病!我好端端的,怎么会发病?若不是你做出这等事来,钰王殿下又岂会闯营?”
楚远摇头道:“皇上,小女身子向来康健,又岂会突然发病?纵然生病,也没有突然又好了的道理,请皇上明查!”
是啊,楚大小姐生龙活虎的,还在这里提剑杀人,哪来的病?
几乎所有的目光,望向季淑妃时,都带上一丝怀疑。
皇帝皱眉,看看楚若烟,问道:“你是说,燕王要迷奸于你?”
“是!”楚若烟点头。
皇帝再低头看向季淑妃,问道:“燕王可曾来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