耶律昊听提到自己身上,立刻出列行礼道:“回父皇,儿臣初初接手,此事确实有所疏漏,下朝之后,立刻着手细查,绝不放过一人!”
耶律隆毅点头,向耶律辰问道:“此时吏部的彻查还不曾有定论,你任申屠嘉木送书信回国,可还稳妥?”
耶律辰躬身回道:“回父皇,儿臣以为,西疆一战之后,纵沉丹不服,也断断不会仓促起兵!更何况,如今申屠嘉木已为阶下之囚,若是两国战起,他就永远无缘回国。申屠嘉木是天下名将,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?父皇若是存疑,我们只须传书骠骑大将军与西疆各关守将,小心提防就是!”
所有的一切,他都已经想过!
皇帝赞赏点头,又细细将和议条款细看一回,转向耶律元迅问道:“朕命怡郡王相助钰王,以你之见,这和议可成?”
耶律元迅躬身回道:“回皇兄,此和议条款,臣弟已与钰王细细斟酌数日,断断再无遗漏!”
或者耶律辰回京时日还短,众臣对他不是深知,可是耶律元迅年少在朝,处事稳妥,行事干练,却是众所周知。
此刻见他毫不迟疑支持钰王,可见这和议他已经仔细斟酌。
几位老臣闻言,先就点头。
皇帝略想片刻,终于道:“既然如此,明日就传胥狼使臣上朝,缔结两国和约,也好安两国百姓之心!”
一言而决,就此定下。
和议条款议定,于第二日,以索志行为首的胥狼使臣一行上朝,就在苍辽国的大殿上,正式签订议和协议。
协议签订当日,耶律辰命人将申屠嘉木从天牢中提出,洗涮干净,带回钰王府,在钰王府的前厅里,会见索志行,自己命人奉过茶点,就带人退了出去。
申屠嘉木从上岁除夕被擒,被苍辽大军一路押来上京,囚入天牢。这半年来,不要说知道本国的消息,就是几次上书要见钰王,也没有人理睬。
而此时见到钰王,还不曾说话,却见他引见胥狼国使臣之后,径直离去,惊讶之余,心里又说不出的忐忑,实不知道这半年的时间,又有了什么样的变故?
耶律辰离开前厅,并不往远走,而是绕出前院,往侧院的小花园而来。
小花园里,耶律元迅正在亭中独坐,研究一副棋局,见到他起身相迎,含笑道:“想不到你将地方选在自己府里,就不怕二人心有所忌,反而不能联手?”
耶律辰微微一笑,摇头道:“这半年来,申屠嘉木几次传书想要见我,无非是想设法回国。如今好不容易得到这个机会,可以传信回去,又岂能放过?”
耶律元迅叹道:“这二人放在一起,当真是棋逢对手,将遇良才,若不是要避嫌,我当真想亲眼瞧瞧二人的交锋!”
耶律辰含笑点头:“申屠嘉木精通兵法,工于进退。而索志行文武双全,心计颇深,这二人交手,想来十分精彩!”
说到这里,遥想前厅里二人之间的言语交锋,自己却明明近在咫尺,却不能躬逢其会,也是深深一叹。
耶律元迅笑出声来,挑眉道:“殿下可曾想过,若申屠嘉木不如我们所料,二人所谈不成,又当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