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意走走,就会走出如此好的心情?
耶律辰微笑,倒也并不追问,径直问道:“阿传说你来过,可是有什么消息?”
盖玉啸点头,从怀中摸出一卷卷成小卷的细绢,低声道:“宫里的消息,说近几日元氏几次召丞相夫人万氏进宫,虽说每次不过小坐,却极为反常!”
“万氏?”耶律辰低声重复,皱眉道,“这二人之间,会有什么联系?”
丞相王士忠夫人万氏,是功绩侯万雄杰的胞妹,这两府一文一武,素来守望相助,加上相府嫡长女是一朝宠妃,朝中自然将这两府划入静妃一派。
只是静妃进宫三年,都无所出,从之前草原狩猎的情形来看,静妃又和季淑妃走的极近,而且出力助六皇子耶律真算计楚若烟,竟然有结党的趋势。
如今,六皇子失宠幽禁,难道,静妃这一派,倒向了皇后?
若果真如此,也不必丞相夫人进宫啊,静妃每日请安,以为联系,岂不是更加方便?
盖玉啸也是百思不解,摇头道:“或者这其间,有我们不解的联系?”
耶律辰凝眉想一想,仍然不得要领,只好问道:“宫里的人是谁?可是景阳宫的人?可否命他细查?”
盖玉啸摇头,手指在细绢末端点一点,轻声叹道:“你瞧这落款的标记,从祖父留下的谍报网图谱上可知,此人是一步暗棋,轻易不会有任何举动,只有极关键的时候才会出手,恐怕除了祖父,没有人知道他是谁!”
也就是说,那个人自己不说,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他的身份。
耶律辰起身来回踱步,沉吟道:“朝中的关系,本就错综复杂,如今元甄儿和亲,虽说是给常王添一臂助,可是同时也给元家断去一条退路。如今的定国公府,表面上除去力保常王之外,似乎再没有别的选择,实则……”
盖玉啸听到后句,诧异道:“九弟以为,他们还有旁的选择?”
耶律辰冷笑:“他们能将元甄儿为棋子,联络本王,说明他们对皇后早存二心,一计不成,难不成不能再生一计,就定要死抱住常王这一棵大树?”
是啊,这也不是元氏一族的做法!
盖玉啸点头,皱眉道:“只是如今,元甄儿和亲,元家余下的小姐,年长的几个都是庶出,只有一位嫡出的小姐,也才不过九岁,怕他们没有棋子可用!”
“那倒未必!”耶律辰摇头,沉吟道,“三哥忘了,定国公共有七子,虽说前六位已经大婚,各有功业,可那位元七爷也不过二十余岁,而且……定国公夫人中年得子,他可是嫡出!”
“你是说元睿?”盖玉啸扬眉,想一想摇头道,“有他又能如何,元家是皇亲国戚不假,可是要舍常王再修一条退路,怕也只能利用姻亲投效别的皇子!那元睿虽说也算年少一代的出色人物,可是莫说与别府联姻,就是娶一位公主,也不过是个驸马,岂能与皇子抗衡?”
“嗯!”耶律辰点头,皱眉道,“相府两位嫡小姐,如今有一位已在宫里,若说为了静妃在宫里的地位,攀附皇后,也极有可能,可是大争之日,一但尘埃落定,不论成败,这样的结盟又岂能长久?”
“对相府来说,最稳妥的,自然是静妃能够产下龙胎!”盖玉啸接口。
耶律辰霍然回头,向他注视,二人四目交投,目光里都透出一些了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