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日,连楚远和两个哥哥都是忙的团团转,耶律辰掌管兵部,又岂有不忙的道理?
回府一问,楚氏父子果然都还不曾回来,楚若烟叹一口气,也不再等,顾自回去更衣歇息。
第二日,起个大早,赶在父子三人上朝前堵在前院,扯住楚若麟道:“四哥见到钰王,看他是黑了还是瘦了,可曾问他几时来瞧若烟?”
楚远在前头听见,摇头道:“这新兵分往各营,总还要忙一阵子,日后不说,今日退朝之后,皇上必然留他议事!”
商议那一千多人的去处!
楚若麟点头,约略将事情给她述一回,揉揉她额前的碎发,含笑道:“你放心,哥哥们帮你盯着钰王,断断不能被哪个妞儿惦记了去,今儿太早,你再回去歇歇!”
楚若烟正凝神思索退人的事,倒没留意他话中的调侃,“嗯”的一声,送父子三人出府,眼看着三骑快马消失在黑暗中,这才慢慢转了回来。
刚刚走到垂花门,又再停住,转身向前院来,一迭连声唤来当值的小厮,吩咐道:“唤个人去,一会儿打听宫里退朝,立刻来禀,命前头备好马车,我要进宫!”
小厮连忙答应,飞奔而去。
经过昨日一番忙碌,已初步议定新兵分入各营的方案,余下就是兵部派人往各营实查。
早朝皇帝看到耶律辰连夜赶写的奏折,赞赏点头道:“还是钰王能为朕分忧啊!”见再没有旁的人上奏,吩咐退朝,向耶律辰道,“钰王跟朕去御书房罢!”
耶律辰躬身领命,在兄弟嫉妒的目光里,跟着皇帝出殿,直奔御书房。
卯正时分上朝,不管是皇帝还是朝中众臣,都还没有用过早膳,更不论通宵达旦,书写奏折的钰王。
虽有要事要议,皇帝一进御书房,还是命人先行摆膳,向耶律辰微笑道:“你连日忙碌,任是天大的事,也不急这一时,今日先陪朕好好用膳,一会儿再议朝政!”
耶律辰躬身领命,跟着他进偏厅,行过礼,才在下首坐下。
虽说骨肉至亲,可是中间不止隔着当年的一桩旧案,还隔着那漫长的十二年,父子二人坐下,除去朝政,竟然再不知道说些什么,三言两语之后,便再也无话可说。
耶律辰低首垂眉,安静用膳,皇帝瞧着他,心中却颇多感慨。
这个儿子,回京已有一年,他竟然还是猜不透他的心思!
搜肠刮肚,终于想出一句话来,倾身问道:“这一年楚丫头粘的你紧,如今你去漠上一去就是两个月,回来可曾见她?”
耶律辰用膳的动作一顿,微微摇头道:“儿臣回京之后始终忙碌,还无瑕去见她!”
无瑕见,不是不想见!
耶律隆毅含笑摇头道:“公务自然要紧,可是你们少年男女,这儿女之情,也该多顾着些!”
还有当爹的劝儿子放要正事,去顾儿女私情?
耶律辰好笑,干脆将筷子放下,抬头与他直视,含笑道:“虽说若烟平日胡闹,旁人也颇多微词,实则行事自有分寸,断不会为了儿臣忙于朝政便有不满,父皇放心就是!”
皇帝连连点头,叹道:“那个丫头古灵精怪,那脑子里也不知道都想些什么?只是……她自小儿那脾性,朕可是亲眼所见,如今你两个月不曾见她,只怕她的心思又转去旁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