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臣闻言,还没有点头,就听钰王殿下一声清笑,摇头道:“这位范公子逛个青楼,还带着母亲,也算是一位奇人!”
所有的人:“……”
哪里有人逛青楼是带着母亲的,钰王殿下你当真想得出来。
厉远志皱眉道:“钰王殿下,臣并不曾说范公子带着母亲……”
“哦?”耶律辰扬眉,含笑道,“本王记得不错,方才厉尚书说是三更之后发现命案,而古源巷到范府,没有半个时辰,怕不能往返。等青楼发现范公子身亡,再派人去范府报信儿,范夫人得知儿子身亡,匆匆赶去刑部……”
说到这里,话声一停,点头道:“如此看来,时辰拿捏的倒也准确!”
什么叫时辰拿捏的准确,你是暗指此事是有人算计?
皇帝向他深深一望。
厉远志自然也听出他弦外之音,立刻道:“钰王殿下,此事尚未审定,岂能下此结论?”
耶律辰勾唇,淡淡向他直视,慢慢道:“且不说三更之后,青楼后门冷落,一个人死在那里,又岂能很快被发现?纵然被发现,消息报回范府,报案出首的不是范家的男丁,却令一位夫人抛头露面,岂不是蹊跷?”
说到这里,见厉远志要说话,举手阻止,清清淡淡的声音接下去道:“纵是府中男子恰巧都不在府,一位母亲,惊闻儿子身亡,不先赶去瞧实,却就那样相信,径直赶往刑部报案,岂不是奇怪的很?”
这几问,都是从人之常情发问,殿上众臣闻言,都暗暗点头。
是啊,旁的不说,又有哪一位做母亲的,好端端的听说儿子身亡,没有瞧见尸体,就会相信?就算是相信,不是应该呼天抢地,先赶去瞧儿子,而是如此冷静,先跑去刑部报案?
皇帝听的连连点头,说道:“钰王言之有理,此事很是可疑!”
厉远志被问的张口结舌,好半天才道:“皇上,钰王殿下,臣只说三更后发现范公子身亡,并不曾说,范公子是三更丧命。更何况,焉知范夫人不是见过儿子尸身,才赶往刑部报案?”
耶律辰扬眉问道:“那有人瞧见萧三公子与范公子说话,是什么时辰?”
厉远志迟疑片刻道:“臣还不曾细问!”
耶律辰转向皇帝行礼道:“父皇,此事太过蹊跷,儿臣请旨,旁听审案!”
“九弟这是信不过刑部?”始终不发一言的三皇子耶律郯接口。
安王耶律郯,掌管刑部!
耶律辰微笑道:“三皇兄过虑,只是萧三郎是臣弟的生死之交,如今此案又诸多疑点,臣弟不能不问!”
“可是刑部审案,九皇弟听审,岂不是以势相压?”耶律郯轻哼。
耶律辰道:“若三皇兄放心不下,大可一同听审!”
耶律郯道:“本王既掌管刑部,自然会禀公而断,九皇弟不必多此一举!”
耶律辰摇头道:“萧三哥在这上京城中无亲无故,臣弟不能不问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