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王耶律修皱眉道:“萧三公子瞧着人颇为方正,不料竟是水心阁的常客!”
虽然说,苍辽不禁官员溜连舞榭歌台,可是眠花宿柳,终究德行有亏。
耶律辰侧头瞧他一眼,淡道:“水心阁虽为上京第一青楼,可是上那里的人,也未必就是为了姑娘,二皇兄多虑!”
耶律修冷哼道:“不是为了姑娘,难不成还是为了小子?”
这话说的……
几位老臣顿时连声咳嗽,连皇帝也忍不住皱眉。
耶律辰却似没有留意,摇头道:“还可观舞听曲,下棋饮酒!”
耶律修一句话出口,自知说的造次,连忙道:“怎么九弟倒是清楚!”
耶律辰“嗯”的一声,漫声道,“初回上京时,臣弟好奇,也去过几次!”
堂堂皇子,去那等地方,不加遮掩,还大大方方承认……
众人愕然。
楚大将军皱眉道:“钰王殿下去,是观舞听曲儿?还是下棋饮酒?”
要你小子敢睡姑娘,瞧老子怎么收拾你!
可他完全忘了,这小子的老子就在他上首坐着,收拾不收拾,轮不到你楚大将军。
耶律辰抬头向他一望,含笑道:“都不曾,只是随意瞧瞧!”
随意瞧瞧,就瞧到楚大小姐。
楚大将军见他笑的暧昧,一时不明所以,侧头打量他几眼,还是看不出名堂,只得罢了。
难怪这水心阁的老板见到他神色有异!
皇帝却心中释然,又向耶律辰望去一眼,淡然道:“原来西征回师,不是萧三郎第一次进上京!”
当然不是!
耶律辰只觉一颗心突突直跳,脸上却不动声色,俯首道:“回父皇,萧三哥向来四海为家,上京想来也是来过几次的!”
盖玉啸每一次潜回上京,可都是为了自己打探消息,他的身份一旦败露,那可很快就是杀身之祸!
只是此刻既然生出这桩事来,也只能想办法搪塞。
好在皇帝也并不再追问,只是点头道:“倒是巧的很!”示意厉远志接着再问。
厉远志俯首应命,又再问道:“后来呢?萧三郎可曾再回去?范公子又是几时离开?为何就会死在水心阁的后门?”
水妈妈摇头道:“萧三公子离开之后,再没有回来,范公子挑了飘红姑娘的牌子,在水心阁中留宿,并不曾离开。只是三更的时候,小妇人起夜,突然就听后院里有人喊,说是死了人,才匆匆赶去,竟然看到,范公子满身是血,倒在后门!”
半夜里起夜?
半夜里起夜,脸上还涂那么厚的粉?
耶律辰的目光在她脸上一转,一句话到口边,却忍住没有问出。
话问到这里,事情起始已经大至问的明白。
初更之后,萧三郎和范程在水心阁中相遇,不知为何发生争执,萧三郎拂袖而去。随后范程留宿水心阁,并没有离开,直到三更,才被人发现死在水心阁后门。
与范程相识的书生前去给范夫人报讯,范夫人见到儿子惨死,径来刑部报案,刑部自然传召水心阁一干人等前来问话,水妈妈说出萧三郎与范程争执,于是刑部派人前往钰王府,请萧三郎前来问话!
皇帝点头道:“那就传萧三郎罢!”
命令传下,两名差役押着盖玉啸进来。耶律辰瞧见,眸光骤冷,慢慢道:“怎么还不曾审讯,刑部就当萧三哥是凶手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