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说他说的是实情,可是当着自己的面说出来,也不怕自己着恼,还当真是耿直!
楚若烟笑道:“那又如何?如今是冬季,漠上风沙四起,难不成他还能逃回国去?他纵能逃往旁处,难不成不管自己的太子、公主?还有,既然是一代名将,自然知道,如今苍辽并不惧与沉丹一战!”
这倒也是!
楚若麟被她一番话说住,忍不住笑道:“若烟心思细密,我倒不曾多想!”
耶律辰含笑向楚若烟一望,才又接道:“若烟虽说是以己心度人,可是也未尝没有道理。只是经胥狼国和亲一事,申屠嘉木与胥狼太子已达成共识,如此关头,他若反悔,得罪的可不是只我苍辽一国。申屠嘉木能为一代名将,这一节自然也比旁人清楚!”
是啊,当初申屠嘉木肯修书回国,提议议和,也是因为与胥狼国左都御史索志行的一席长谈。
楚若麟了然,点头道:“只是礼部不曾下帖,臣擅自带他进宫,怕有不妥!”
“无防!”耶律辰摆手,“明日一早,各府的亲王、皇子要进宫伴驾,本王借机向父皇进言就是!”
请旨的事交给他,你只管令申屠嘉木做好准备就是!
楚若烟见二人将此事说定,含笑道:“申屠嘉木是殷洛的亲舅舅,若她瞧见我苍辽也将他奉上座上宾,必然开心!”
楚若麟微笑道:“殷公主与你一见如故,时常问起,你倒也替她着想!”
楚若烟点头道:“以申屠嘉木的身份,殷洛的母妃当身份不低,可是殷洛虽以公主之尊,却行事磊落,性情率真,并没有一丝骄狂之气,倒较我们上京一些世家的小姐还亲和一些!”
这些日子以来,楚若麟奉耶律辰之命看押申屠嘉木,殷洛时常前去探望舅舅,一来二去,二人已经熟识,听她这番评语,心中颇以为然,连连点头。
耶律辰微笑道:“等过了年,很快便会开春,两国议和,便迫在眉睫,殷公主和亲的人选,怕也很快就会选定!”
楚若烟皱眉道:“既然不管有没有和亲,两国都会议和,为何还非要搭上她的一生?”
古代的人就是这一点令她无法接受,为什么两国之争,最后要搭上一个女子的一生幸福才能达到和平?
耶律辰明白她的心思,微微一默,轻叹道:“沉丹此举,一则自然是表达诚意,二则,也是为安苍辽之心!”
毕竟,在最近几年,沉丹已无力与苍辽一战!
楚若烟轻哼道:“若是一纸盟约不能约束,又还议什么和?倒不如各自送几个人质过去更合适!”
和亲的公主,和人质又有什么区别?
耶律辰未应,楚若麟已忍不住喝止道:“烟儿不要胡说!”
这番话传出去,不止是妄议朝政,被有心人编排,怕还会变成对朝廷不满。
楚若烟也知道自己这话说的有些过了,轻哼一声,也不再说。
耶律辰见她一张小脸儿满满的皆是不服,不由微微一笑,伸手在她后背轻拍几下,柔声道:“如今虽说是两国和亲,可是这人选还要看她自个儿的意思,我苍辽并不会强逼。若是这和亲的人选是两厢情愿,最后成就一段良缘,岂不是也是一段佳话?”
是啊,这些年,两国争战不断,本来已互为敌国。如今议和,公主千里迢迢而来,如果能成就一段良缘,岂不是传说中的千里姻缘一线牵?
想到这里,楚若烟才连连点头,轻叹道:“但愿如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