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”殷觉闻言,不禁错愕。
他厚着脸皮留下来,难道当真为了蹭饭?
卞红欣本来有些恼意,听郦氏一言,再看到殷觉一脸错愕,不禁“噗”的笑出来,见他望来,立刻将神色一端,点头道,“是啊,殷太子既来,我们侯府当尽地主之谊,殷太子不必客气!”
殷觉:“……”
好啊,那我就不客气了!
只是片刻,很快收拾心绪,含笑道:“既然没有男主人在府,多有不便,殷觉也不敢多扰,只是方才一路过来,见街上热闹的很,还有许多不曾见过的小吃,甚是诱人,殷觉厚颜,可否请卞大小姐做个向导,引我四处走走!”
你还真是厚颜!
卞大小姐忍不住翻个白眼。
到了此时,纵然郦氏再迟钝,也已明白殷觉来此的目的,微微皱眉,向他打量一眼,但见他身形修长挺拔,双眸若星,飞眉入鬓,两瓣薄唇微启,还带一勾浅笑,望向自家女儿的目光,不见轻浮,却似若含情。
郦氏心头微动,转头又向自己女儿望去,但见经过这短短的半年,女儿原来丰盈的身形,如今变的单薄,原来明媚的笑容,已不知多久不曾见过。
而此刻,虽然只是翻个白眼,可原来的灵动毕现,仍然令她有一些感动,鬼使神差的道:“既然如此,殷太子远来是客,欣儿不防与殷太子逛逛,早些回来便是!”
话出口,不止卞红欣,连一众家人也不禁错愕。
且不说卞红欣如今身份尴尬,便是不曾出阁的女儿家,轻易与一个男子逛街,也会遭人非议,更何况卞红欣是被逐之人?
可在郦氏眼中,卞红欣仍然是她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女儿,既然孝康王府不知珍惜,那就替她另谋良配。眼前这个殷觉,不止生的一表人才,看他瞧向女儿的目光,流动着脉脉温情,足见用心。
唯一美中不足的,就是他那沉丹太子的身份。
虽说尊贵,可是,终究远了些!
郦氏心里暗叹,一时间,倒也委实难以决断。
好在,此时殷太子只是邀女儿去逛逛,今日街上人多,再命几个人跟着,倒也不怕生出什么事来。
至于旁的……只能走一步,瞧一步!
殷觉未料到郦氏如此开明,大喜过望,立刻向卞红欣道,“方才在街口,看到一个挑担子的小贩,碗里盛着红红的东西,像粥又不是粥,不知是什么?”
卞红欣听到母亲的话,却不禁错愕,听到他问,顺口道:“想来是果酱里掺了豆沙罢!”目光却定在母亲脸上,眸光里皆是疑问。
郦氏出自大家,一向最重规矩,怎么今日,竟然让自己和一个男子一同出去抛头露面?
郦氏的话出口,自己也不禁微怔,跟着暗暗叹息。
看来,近些日子,自己为这女儿的终身太过劳心,竟不曾细想。
只是话已出口,又不能收回,只得温声道:“两国风俗迥异,殷太子既想领略,我们当尽地主之谊,你唤玉兰、玉乔跟着,再带上张廷几人,只近处走走就是!”
被她点到的几人齐齐躬身领命。
殷觉:“……”
这一大镖人,是去逛街,还是去打劫?
可是好不容易有机会与卞红欣单独……带着这许多人逛逛,也不愿放弃,含笑向郦氏躬身道:“多谢夫人,一会儿殷觉送卞大小姐回来就是!”
郦氏点头:“那就有劳殷太子!”
卞红欣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