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方才自己的模样,似乎像极了楚大小姐,难怪贝妤说,和那丫头在一起,任是什么样的大家闺秀,也得被她带到沟里!
自己勾唇笑一会儿,想到耶律修的话,又不禁愁绪暗生,微微锁眉。
这一夜,自己和殷觉应苍辽皇帝所请,去城上赏灯,同行的,除去耶律元迅、耶律元哲兄弟,就只有几位皇子。本来以为,他会在这里,可是匆匆赶往舅舅的院子,却只有他的副将,他……竟不曾来过!
一时间,心中脑中,全是那张俊秀的面孔和挺拔的身形,殷洛但觉心底满满,皆是温情。
可是,如耶律修所说,今日是苍辽朝廷沐休最后一日,等到明日皇帝开朝理政,怕是两国很快要正式议和,自己和亲的人选,也很快会定,到那时,自己又该何去何从?
殷洛咬唇,脚步渐渐慢下,一步步回到自己院子,闷闷的收拾歇息。
皇帝并没有等太久,刚率几位皇子去拜见过太后回来,耶律辰已匆匆进宫,向上回道:“父皇,信使已经清醒,是铁台洲来的消息!”
“铁台洲?”皇帝扬眉。
四皇子耶律邯惊讶问道:“铁台洲深处大漠,驻兵也不过两千,能有何紧急军情?”
深处大漠,就是深处苍辽内陆,并不与旁的国家接壤,驻兵两千,不过是为了治理洲中的百姓,与大漠中别的洲守望相助。
皇帝听他一句话问到关键,微微点头,向他投去赞赏的一眼,又将目光调回耶律辰身上。
耶律辰回道:“回父皇,信使言道,数日之前,突然有一路兵马袭击了铁台洲,洲中两千驻兵抵挡不及,死伤过半。铁台洲守备陈大人急命一小队兵马突围,赶回上京报讯,冲杀之下,一队十二人,只有五人突围。”
“五人突围,为何赶进京来的,只有一人?”耶律亭不解追问。
耶律辰道:“本来五人皆已逃脱,哪知道临到上京,昨日凌晨一场风暴,五人几乎全部遇难!”
昨日凌晨的风暴,在两个时辰之后就已报进朝廷,只是因如今大漠上道路未开,寻常不会有人行走,也只工部、兵部派出部分人马往京郊各处查验,并没有人去漠上。
耶律亭掌管工部,自然知道此事,此时疑道:“昨日那场风暴,足足将大漠翻转过来,怎么这信使竟然逃脱?莫不会是有诈吧?”
耶律辰摇头道:“五人中,有两人已经遇难,余下三人,误打误撞,躲入苍梧古城,勉强留下一命。只是其中两人身受重伤,无法赶路,而军情紧急,便只有一名信使冒险赶回上京!”
原来如此!
皇帝脸色沉凝,皱眉道:“铁台洲距上京七百余里,正南偏西,接近南疆,这路兵马,难道是南疆的叛军?”
卞侯爷卞威在年前便已送来战报,说南疆叛军已被平灭,只等天暖路开,便可回师。
被他一点,耶律邯立刻道:“父皇所虑极是,想来是南疆叛军余孽!只是,铁台洲是我苍辽铁器最主要的来源,如今落在叛军手里,可如何是好?”
耶律亭也跟着点头道:“是啊父皇,再过两个月,又是朝廷征兵,工部要铸造新的兵器,如今铁台洲被叛军占领,岂不是被叛军扼制住了我们大军的命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