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咸鱼有什么区别(1 / 2)

早在鼓声初响,箭羽刚发,荆明、韩立二人就已护着楚若烟避到一家店内,此刻看到坡上箭雨未停,戈壁方向三路人马汇集,逞合围之势向明彦恩、楚若麟等人冲去,楚若烟扬眉道:“怎么三里湾这方没人,他们就不怕明大哥逃了?”

荆明未应,韩立已一声冷笑:“他们知道明世子必然不会用百姓冒险,到此地步,只能死守石桥,才不在这里设下人马!”

明彦恩若退,必然会将这几路人马放进三里湾,大战之余,又岂会不伤及百姓?

楚若烟刚刚点头,却见荆明摇头道:“不然!他们能在这里动手,就并不曾顾惜百姓,只怕他们是盼着明世子退入三里湾,三里湾的百姓若有伤亡,就可推到他的身上。”

明彦恩因钰王举荐进入御史台统兵,不管他们如何想,在朝臣眼中,明彦恩乃至整个孝康王府,怕也已归为钰王一党,此举若是伤及百姓,再被有心之人推动,失民心的,可就是钰王。

韩立皱眉道:“他们偷袭明世子,难不成还敢在人前宣扬?”

荆明轻哼道:“纵没有人宣扬,这诺大的动静,京城必然会很快得到消息!更何况……”话说半句,下巴向交战的双方一指,冷声道,“他们可不是苍辽将士的装束,事后大可推说是兵部管束无方,与盗匪勾结罢了!”

有当初项海等人的事,说大漠上另有强盗,自然可以轻易取信。

楚若烟听他言语有理有据,侧头向他深望一眼。

这荆明平日沉默寡言,不比韩立灵活机变,没想到这种时候,倒是将情势分辩的如此透彻!

韩立听荆明言之有理,微微点头,纵目向桥上望去,喃喃道:“这里看来,对方人数竟不下五千,哪里来如此多的兵马?”

荆明也是凝目注视,但见那五千人不止是不着铠甲,不穿号服,分不出是哪里的人马,冲杀之下,也只是小股配合,虽不是形同散沙,可是与铁骑营的结阵迎敌,进退有度相差很远,便点头道:“怕不是一营的兵马!”

这一点,韩立也瞧在眼里,冷哼道:“当真是刁滑!”

“怎么?”楚若烟问。

韩立道:“两军厮杀,难免损伤,这许多人,不管得不得手,都无法全身而退。如今他们从各处抽调人马,纵有人手损失,朝廷查出这些人从哪里抽调,怕也无从查出幕后主使?”

“哦!”楚若烟了然,目光从石桥上移开,向之前箭雨袭来的山坡望去,挑一挑唇道,“兵马可以是从各处抽调,可是引头之人,只能是一个!”招手将荆明唤过,窃声低语。

荆明闻言一惊,连忙摇头道:“大小姐,四公子命我们保护小姐!”

“你傻呀!”楚若烟向他一瞪,摇头道,“这会儿明大哥和四哥挡着石桥,他们如何冲得过来?更何况,还有韩立呢!”

荆明迟疑片刻,向韩立一望道:“若不然,让韩立兄弟去,小人保护大小姐!”

楚若烟瞪眼道:“韩立比你机灵,自然是他留下保护我!”

荆明:“……”

好像说的有道理!

浑没有想,自己的武功要高出韩立一些。

韩立虽未听到楚若烟吩咐什么,闻言也不禁好笑,向荆明道:“荆大哥放心就是!”

荆明素知韩立功夫不弱,心思之灵活,又强出自己许多,听他如此一说,只好躬身领命,悄悄自店后穿出,施展轻功,向对面的山坡上摸去。

韩立见状,微一凝神,已明白楚若烟吩咐何事,点头道:“嗯,石桥那方,是几十里的大戈壁,望去虽能极远,近处却不能藏身,不能瞧见石桥上的情形,也只那坡上,才能瞧清各方战况!”

施放号令的鼓声,也是从坡上传来,也就是说,此次指挥截杀明彦恩的人,就在坡上!

楚若烟向他望去一眼,含笑道:“你二人跟着我,可当真是委屈,回头我和九哥说,将你二人编入军中,日后也搏一个前程!”

韩立躬身道:“大小姐!韩立虽是奴身,可是上将军与几位公子待韩立不薄,韩立跟着大小姐甚好!”

楚若烟撇唇,摇头叹道:“人生没有梦想,和咸鱼有什么区别?你十几年苦练,难不成只是为了做我的长随?”

韩立:“……”

好吧,大小姐的话,总是让人无可反驳。

主仆说话的功夫,但见石桥上的厮杀已呈胶着状态,明彦恩一方胜在铁骑营的兵马训练有素,而对方却胜在人多,一时之间,竟然杀的难分难舍。

韩立看的皱眉,低声道:“无论如何,都是苍辽的将士,任何一方伤亡,都是我苍辽的损失!”

“嗯!”楚若烟应,皱眉道,“纵然不爱惜兵力,可是久战下去,对哪一方都没有好处,他们怎么会想不到?”

这里离上京极近,久战之下,上京得到消息,必然会有兵马赶来,到那时,偷袭之人岂不是反被围剿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