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提到旧案(2 / 2)

楚若烟抿唇道:“到如今,也不知是谁在嫁祸萧三哥,幸好有明姐姐替萧三哥作证!”话说到这里,一双乌溜溜的眸子,向耶律修定定注视。

耶律修与她眸光相触,心中蓦然一动,立刻点头道:“我一意求娶安平郡王府的贝县主,那日的事,自然不愿她知道,便请楚大小姐代为遮掩,自个儿自然是不会到处宣扬,可是,九弟与萧三郎不在一处,王大小姐也是知道的!”

那时,萧三郎对钰王的保护,当真是如影随形,可偏偏就是那一日,他没有跟在钰王身边,既然是有人嫁祸,就必然知道他二人的行踪。

楚若烟慢慢道:“嫁祸之人若知道明姐姐和萧三哥在一起,怕就不会动手,既然动手,知道的必然是九哥的行踪!”

而知道钰王行踪的,除了楚大小姐之外,就是耶律修和那位神秘女子!

耶律修眼神渐亮,接着道:“那日我离开河边之后,为了安抚王大小姐,仍然返回相府,恰见她正与相府的王二小姐低语,隔不多久,王大公子便离席而去!”

耶律辰扬眉道:“怎么是王大公子先走一步?那一夜,萧三哥与明郡主可是遇到王大公子与王二小姐一同回府!”说完向盖玉啸望去。

听几人提到此案,盖玉啸始终神色不动,像说的是旁人一样,此刻见他望来,才点头道:“是!”

这是要将范程一案,引到王大公子身上?

王士忠脸色骤变,冷声道:“小儿与萧三公子素无瓜葛,与范程也不过泛泛之交,纵然中途暂时离席,又与此案何干?更何况,他和小女还曾替萧三公子作证!”

这倒是真的!

当时在场听过案情的几人都暗暗点头。

耶律辰向楚若烟望去一眼,与她眸光相触,微微一笑,不再多说。楚大小姐却点头道:“丞相大人所言有理!”

有理?

这就完了?

耶律修一愕,却听楚大小姐接下去道:“也就是说,丞相大人也记得,那夜是京兆尹府设宴,二殿下被邀赴宴,却有人设计陷害萧三哥!”

我说了吗?

王士忠错愕。

可是,楚大小姐一提范程一案,你就知道是哪一日,你没有否认耶律修见到王宜修离席,也就是承认他那日曾经赴宴,随后他在宴上见到王曦莹,就是顺理成章的事!

楚大小姐的一番话,曲曲折折,也不知道绕了多少道弯,众人听的头晕脑涨,最后一句才听出她真实意途,竟然是证实耶律修的话是真?

一时间,殿上众人愕然相顾,越发的糊涂。

从钰王殿下回京,楚大小姐就似粘在他的身上,行事说话,也处处相助。可是今日,耶律辰设下连环计,几乎将耶律修置于死地,到这关头,她反而出言相助耶律修求娶王曦莹?

这是什么情况?

旁人不明白,皇帝自然也不明白,皱眉向二人各自望去几眼,一时不知道这两个小家伙又捣什么鬼。

这个时候,只听怡郡王耶律元迅慢慢道:“启禀皇兄,臣弟也曾见过,王大小姐与二殿下同在一处,神情亲密!”

在一处不算,还神情亲密!

殿上又都是一默,瞧瞧耶律修,再瞧瞧耶律元迅。

今天的事,这位怡郡王都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,这会儿怎么突然相助耶律修?

耶律修又哪里去想许多,连忙点头道:“是!当日临江楼上,元迅皇叔也是亲见!”

怎么又跑去了临江楼?

王士忠皱眉。

功绩侯万雄杰听到“临江楼”三字,却心头突的一跳,连忙接口道:“既有这许多人瞧见,想来是真的!”

再问下去,怕就会牵扯到自己儿子和田佳宁的身上。

王士忠:“……”

一时不明白,眼看着梁妃被废,二皇子获罪,过了今日,恐怕太师府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兴盛,怎么这功绩侯突然又相助耶律修?

只是听楚大小姐提到范程一案,又径直提到自己的一双儿女,心里不稳,只得躬身道:“皇上,京兆尹与臣虽为同宗兄弟,儿女之事,却甚少向臣说起,既然这许多人瞧见,想来是真的!”

这就把你堂侄女卖了!

楚大小姐勾唇浅笑,点头道:“这等事,自然不是到处和人说的!”

王士忠瞄她一眼不语。

耶律修立刻求道:“父皇……”

皇帝听到只因耶律修一句话,众人大绕圈子,牵扯出许多事来,不禁皱眉,摆手道:“既然如此,那便赐王大小姐为二皇子之妻罢,大婚从简,即日进府!”

赐为妻,却不是二皇子妃,也就是说,虽是赐婚,却没有诏封!

可见这桩亲事,皇帝应的有多随意!

众人领会,齐声应命。

耶律修却心中暗喜,立刻磕头谢恩,见皇帝摆手,又再重重磕三个头,这才由侍卫押着出去。

耶律辰见这西疆一案告一段落,又再躬身道:“父皇,南疆叛军已平,只是怕还有内情……”

梁妃打入冷宫,又再处置了耶律修,皇帝但觉满心疲惫,不等他将话说完,摆手道:“今日朕乏了,南疆的事,时日早朝再说罢!”

不等他应,起身向殿门走去,庞白立刻跟上,扬声喝道:“皇上起驾——!”

耶律辰将出口的话被他截回,心中无奈,只得躬身相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