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江咋舌,看看楚若烟,又向自家王爷望去。
耶律辰也轻吁道:“如此曲折的心思,也难为你想得出来!”
楚若烟摇头道:“不过是自幼在这圈子里厮混,对他们的性情知道一些,据理推测罢了,或者还与事实不符!”
耶律辰点头,轻叹道:“南疆一案,卞侯爷可谓九死一生才拿到案犯,哪知道我们一时疏忽,三名案犯受人暗算!”
南疆一行,阿江是亲历,想着也颇不甘心,忿忿道:“难不成就这么算了?”
耶律辰摇头道:“自然不是!”略一沉吟,向楚若烟望去,歉然唤道,“若烟!”
看来,二人连这点相处的时间也没有了!
楚若烟叹气,只得道:“九哥去罢,我自个儿进府!”
关键时候,这个丫头倒是明事理!
耶律辰勾唇道:“九哥送你进去,也不在这一会儿!”抱她下马,牵手直送到府门才停住脚步,张臂将她一抱,柔声道,“晚一些事了,九哥来瞧你!”
“嗯!”楚若烟点头,向府门走两步,又突然转身,踮脚在他唇上一吻,这才快步跑进府去。
唇上感觉到柔软的一触,耶律辰一怔,望着消失在府门里的身影,很快又浅浅笑起,心中柔情,一丝丝,一圈圈缠绕,将他牢牢牵系。
府门内外,将军府的守卫、家人都躬身而立,像是没有瞧见一样。
自家大小姐吃钰王豆腐,钰王之福啊!
阿江在阶下瞧见,吐一吐舌,压着声音唤道:“爷!爷……”
耶律辰这才恍然回神,再向府里望去一眼,这才快步奔到阶下,跃身上马,向阿江吩咐道:“南疆一案,牵涉万雄志,你命怀城的人留意,或者还有蛛丝马迹可查!”
阿江躬身应命,跟着他打马扬鞭,赶往兵部。
楚大小姐偷去妖孽一吻,心情大好,嘴里哼着小曲儿,迈着轻快的步子进府,想着楚远和哥哥们都不在府,也不在前院停留,径直向后宅而来。
进垂花门,刚刚拐上岔道,就听身后田氏唤道:“大小姐!”
楚若烟转身,就见田氏从廊下出来,不禁挑眉,向她身后望去一眼。
这边的廊子直通一扇小门,那里是大厨房的方向,而这里是她进园子的必经之路。
与其说是田氏从厨房出来恰好遇到,倒不如说,她是专程在这里等她!
这念头只是一闪之间,楚若烟已含笑见礼:“母亲好早!”
早?
虽说沉丹太子一早启程,兄妹几人同去相送,可城外这一遭回来,日头早已老高,怎么还说得上一个早字?
田氏皱眉,却无心多做理会,随意应一声,目光在她身上一转,皱眉道:“前几日,我怎么听到三公子回来,说到若湖的事?”
楚若帆回来,他们向他交待鲁晋入巡城营的事,这是田氏听到了风声?
楚大小姐眨眼,诧异问道:“若湖?三哥是去西疆,怎么会见过若湖?”
谁说见过?
田氏见她装傻,心中暗怒,轻哼一声道:“我分明听到你们说若湖什么,究竟发生何事?”
年节之前,楚若湖姐妹被楚若麟命人送回乡去,如今已有数月。虽然说年节下有人进京禀过,姐妹二人住在祖屋,有人服侍,除去没有名门世家给她们走动,衣食起居并没有差别,可是不在眼前,终究是不能放心。
楚若烟微笑道:“不过是三哥问起罢了,并不曾发生什么!”
她越是说无事,田氏越是起疑,向她注视片刻,冷笑道:“大小姐,你道你爹处处护着你,便不将旁人瞧在眼里,却不想想,这府里还是我这个母亲做主!”
楚若烟浅笑道:“若烟不敢,只是若湖回乡之后,若烟不曾见过,当真不知母亲掌家辛苦,若烟便不多扰!”说完浅施一礼,转身往园子里走。
田氏怒极,跟上几步,冲着她的背影嚷道:“大小姐自有老爷和几位公子仗持,难不成若湖是没有人管的?”说完唤过个小厮,吩咐道:“你往少卿府上去一趟,问问表少爷,舅老爷几时回来?”
楚若烟本已走出一段,闻言回过头来,冷声道:“田少卿府上,若烟劝母亲还是少来往,若不然日后惹出什么事来,怕连将军府也保不了母亲周全!”
南疆一案,虽然牵涉的是万雄志,可是梁氏之死,只怕田佳宁也已牵涉其中。更何况,刑部里三个案犯死的蹊跷,又疑指到田浩文身上,这些事,若是日后事发,田府难免也受到牵连。
田氏又哪知道有这许多牵扯,闻言越发怒起,咬牙笑道:“田府是若湖、若溪的外家,大小姐不认也倒罢了,怕管不了许多!”
楚若烟见她怒气冲冲,将她一番劝诫听岔,已不想再说,摇摇头,转身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