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沉丹国太子来朝,公主和亲,她曾命他亲近殷洛,可是他却犹豫不定。如今沉丹一行离开,他就该当好好儿的将明彦君娶到手,到那时,整个孝康王府,都可以成为他大争之时的助力,可是他却行刺明辉?
这不是疯了,就是傻了!
耶律亭呼的一下站起,大声道:“不是!母后,儿臣不曾命人行刺!”
“不是你,你急什么?”元氏皱眉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耶律亭嗫嚅两声,又再慢慢坐了回去,踌躇片刻,才道,“当初孝康王遇刺,明郡主赶去服侍,儿臣……儿臣便命人假扮刺客,中途拦截!”
元氏皱眉道:“你是说,你命人中途拦截明彦君那丫头?劫她做什么?”
耶律亭道:“之前,她被那萧三郎迷惑,任她如此下去,恐怕越发不将儿臣放在心上。儿臣想着,道儿上将她劫了,再假意将她救回,她必然感激,随后设法将生米煮成熟饭,这亲事,她自然会应,哪知道……哪知道竟然失手!”
计倒是好计,可惜没有成事!
元氏点头,皱眉道:“事情未成,再想旁的法子就是!怎么?难不成你的人露出什么马脚?若是如此,你可尽早动手,将人了结干净,不要留下把柄!”
本来还是寻常的询问,说到后句,语气中已透出一抹狠绝。
耶律亭起身,烦躁的走来走去,好一会儿才道:“若能了结干净,儿臣又烦什么?就是那一次,有几个人折在他们手上,儿臣实不知道他们可曾查出他们的身份。”
“糊涂!”元氏皱眉,摇头道,“不管他们能不能查出,你早该将他们的家人远远的打发出去,岂能坐等着他们查你?”
“儿臣岂会不知?”耶律亭接口,“当初消息传来,儿臣便已命人将他们的家眷送回乡去,也已妥善安置,倒不怕他们查出什么。只是,此次听说孝康王回京,便派人悄悄前去打探,哪知道这两日竟再没有得到他们的消息。方才又收到消息,说昨夜有人探营,被明彦恩生擒,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!”
“你只是命人探问消息?”元氏反问。
耶律亭点头道:“自然!”
元氏凝思片刻,摇头道:“听说这半年来,孝康王屡遭刺客行刺,除了你,必定还有旁的人盯着明辉,明彦恩擒到的,是真的刺客也未可知!”
耶律亭皱眉道:“只怕是他们将儿臣派去的人当成刺客,儿臣岂不是冤枉?”
元氏叹道:“你也是糊涂,明彦恩擒获刺客,明郡主必然是瞧见的,只要你妹妹替你留些心,自然问得出来,你不去找她,跑来母后这里做什么?”
耶律亭冷哼道:“父皇要调楚若宇回来,如今只怕那丫头心里只有楚若宇,哪里还将儿臣放在眼里?”知道元氏不解,将方才的事细细说一回。
元氏低头寻思片刻,点头道:“如今放眼我苍辽,又有哪一将门能与楚家相比?她对楚若宇有情也好,若她当真能嫁入上将军府,那可是长媳,又有公主的身份,日后你还要借助她成事,如今也不必为这等小事逼她!”
耶律亭“哼”的一声,摇头道,“如今就已不将儿臣放在眼里,当真嫁给楚若宇,又会相助儿臣?”
元氏冷笑道:“终究她是从本宫肚子里爬出来的,本宫自然有法子让她听话!”
耶律亭胸口闷气稍泄,闷声道:“可孝康王府那里怎么办?”
元氏叹道:“这点小事,也不必非得心儿,你去找元睿就是!”
“元睿?”耶律亭瞠目,皱眉道,“小舅舅平日与孝康王府并没有几分交情,唤他来又能做什么?”
元氏摇头道:“如今他的功绩虽不能与楚家兄弟和明世子相比,可是在军中也算一号人物,你莫要小瞧他!”将他唤到面前,俯耳低语。
耶律亭最初不耐,听到最后,眸子越来越亮,连连点头道:“还是母后好计谋,儿臣即刻就去!”说完随便一礼,拔腿就走。
元氏连忙追上几步,扬声道:“他虽大不了你几岁,终究还是你舅舅,多些礼数,没有坏处!”
“儿臣知道!”耶律亭扬声答应,说到最后一个字,人已在宫门之外。
元氏瞧着空无人影的宫门,将事情细想一回,点头道:“若是心儿当真能嫁给楚若宇,日后倒省不少手脚!”又低头盘算片刻,这才慢慢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