耶律辰眸色更深几分,向韩立问道:“事发之时,此人可在场?”
韩立摇头道:“不曾!他进府之后,夫人并没有等他,径直传令回府。”
楚若烟皱眉道:“九哥,虽说我们马车行的慢些,可是要布这么大的局,怕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做到,你是疑田旺奉田氏之命安排?”
耶律辰轻哼道:“要临时安排此局,自然不能,可若是她早有安排,只是跟着做些变动呢?”
是啊,只怕田氏从一开始就有自己的算计!
想到从昨天传话开始,到今日一早的催促,楚若烟顿时默然。
是啊,田氏只怕早已经设下什么圈套,只是没想到田佳宁动手,令众人无心饮宴,提前离府,她才临时改了计划。
可是心中虽疑,却并不愿相信,低声道:“此局看似简单,实则从用人,到定计,到时辰拿捏,都准确无误,该不是田氏的脑子想得出来的!”
不是田氏能想得出来,不代表她不是主谋!
耶律辰向她深望一眼,忍不住轻叹。
这个丫头,虽说自幼就与田氏母女不和,却不愿相信,她会对她下毒手。
哪知道他心中刚刚转念,却听她又沉吟道:“若此事当真是她主使,她的背后,必然有人献策!”
那个人会是谁?
耶律辰:“……”
原来丫头不是不愿相信,而是多想一层!看来,还是自己低估了她!
心中暗赞,点头道:“如今,我们只能从那几人身上着手,抽丝剥茧,细细盘查!”
荆明、韩立二人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底瞧出些疑惑。
十年前,虽说他们早已是上将军府的奴才,可是却都不曾入府,大小姐被劫,不过是后来听几位公子提起,并不曾亲历。
今日的事虽说惊险,可是若说是田氏算计,终究难信。
这一会儿,杜渐已经拿着画像回来,双手捧给耶律辰道:“王爷,师爷依照小二所言,画出这两幅画像,小二言道,有七八分相似!”
有七八分?那算是难得!
耶律辰点头,但见画像上二人,都是三旬以上的男子,一个方脸朗目,一个长脸细眼,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。
微微皱眉,送到楚若烟面前,问道:“可曾见过这二人?”
楚若烟接过细瞧一会儿,摇头道:“不曾见过!”又再递给荆明、韩立二人。
二人瞧过,也是各自摇头。
杜渐道:“这二人若是上京城的人,总能找出踪迹,臣已命师爷再绘几幅,给兄弟们拿去对照!”
耶律辰点头,还不曾说话,楚大小姐已吩咐道:“不必大张旗鼓,暗中留意便是!”一跃起身,向耶律辰道,“生出这等事,府里的人想来担忧若烟安危,若烟先回府去,改日再来和九哥玩!”说完唤上荆明、韩立,向外就走。
耶律辰忙一把将她拖住,皱眉道:“九哥刚刚回城,怎么若烟就要回府?”向韩立道,“你差人回府去禀一声儿,说若烟受惊,今日宿在钰王府!”
咦,妖孽主动留人啊?
楚大小姐眯眼,向他细望一眼,微觉遗憾,摇头道:“九哥,今日生出这许多事,母亲必然担忧,若烟还是回府的好!”
“不行!”耶律辰脸色微沉,强将她揽入怀中不放。
今日田氏整出诺大动静,却没有置她于死地,只怕心有不甘,再备有后招!这个丫头聪明绝顶,怎么会想不到?
韩立也瞧出其中端倪,劝道:“是啊,大小姐,王爷刚刚回城,大小姐便陪王爷府上歇一晚!”
一向知道自己这位顶头上司的妹妹楚大小姐是副什么德性,可是听眼前几人说话,杜渐仍然暗暗咋舌。
怎么不是楚大小姐强占了钰王?
眼前情形,怎么倒像是钰王要强占楚大小姐?
楚大小姐生的倾世之姿,钰王起了色心倒也寻常,奇的是,这荆明、韩立原是楚三公子的长随,如今给了楚大小姐,对楚大小姐就有守护之责,怎么钰王要占楚大小姐,韩立非但不阻,还力劝楚大小姐跟着钰王回府?
杜渐一头雾水,一时想不明白。
楚若烟挣不脱耶律辰的双臂,已连连叹气,伸手捏捏他的俊脸,柔声哄道:“九哥乖,若烟先回府,晚些再去钰王府陪你可好?”
不好!
耶律辰摇头,却不放手。
楚若烟无法,只得叹道:“九哥,这上京城能有多大?那二人若是常年在上京城的,岂会没有人认识?若今日不将他们引出来,等他们离开上京,又哪里找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