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大小姐油盐不浸(2 / 2)

怎么,只是短短几个时辰,他就知道张信是耶律辰的人?

怎么知道的?

心中转念,脸上却仍是不动声色,惊讶道:“身份?什么身份?莫不是是哪一府高门大户的私生子?”话虽说的是“哪一府”,目光却在元霍身上睃来睃去,似乎是在打量,张信与元世子有几份相似。

看出她的不言之意,元霍心中暗怒,皱眉道:“那张信昨日潜入定国公府书房,今日便发现丢了东西,此人怕是哪一国的奸细!上将军府同为将门,楚大小姐将留他在府,只怕不知窃去多少军情!”

可真能掰!

楚若烟扬眉道:“世子如何就能认定,定国公府所丢的东西,是被张信拿去?”

元霍沉声道:“除了他,还能有谁?”

楚大小姐哼哼两声,摇头道:“昨日张信误闯定国公府书房,被世子当场所擒,世子可莫要和若烟说,他的身上,是没有搜过的!”

“这……”元霍一怔。

是啊,昨日擒到张信,他第一时间命人搜身,并不曾搜出什么。

楚若烟本来是据理推断,此刻查言观色,知道自己说中,又道:“或者是世子只顾着擒拿张信,府中才疏于防范,被有心之人所趁!纵假设是张信所拿,昨日世子并不曾搜出什么,那东西想来也是没有来得及带走,世子回去,再找找的好!”

元霍听她几句话就要将自己打发走,脸色越发难看,冷哼道:“诺大定国公府,又如何去找?楚大小姐还是将张信交给本世子审问的好!”

楚若烟摇头道:“张信是我上将军府的人,我爹和哥哥们不在,若烟岂能任由旁人说拿人就拿人的?”

也就是说,有她楚大小姐在,元霍休想从上将军府拿出人去。

元霍脸色一沉,冷笑道:“楚大将军与几位公子若在,我元霍尚且未必顾忌,你一个小小女娃,又凭什么阻挡?”

“凭我,是御口亲封的城主!”他的话音刚落,楚大小姐悠悠的接口。

与此同时,但见碧萝跟出门来,双手高捧当初楚大小姐封为城主的圣旨,大声道:“圣旨在此,谁敢强闯府门!”

而在她身后,两名丫鬟快步跟来,手中的托盘掀开,露出一袭崭新的朝服,展开披在楚若烟肩上。

不止有圣旨,更有朝廷规制的朝服在身,谁敢动她,那可就是欺君之罪!

元霍没有料到她竟有此招,不禁暗吸一口凉气,眸色微深,冷声道:“楚若烟,那张信窥探军情,此事可大可小,你若一意回护,就不怕替将军府招祸?”

楚若烟见他果真有所顾忌,微微一笑,摇头道:“他纵当真是敌国的奸细,也当由我上将军府处置,不劳世子大驾!”

元霍:“……”

这楚大小姐是油盐不浸啊!

暗暗咬牙,狠戾的眸光向府内望去,但见阳光下,光影闪闪,竟似藏着兵马,不由心中无底,皱眉道:“若烟,你一个女儿家,还是不要喊打喊杀的好!”

这会儿又成“若烟”了!

楚若烟好笑,挑唇道:“多谢世子爷提点,只是若烟身为将门之女,倒也不必顾忌许多!”

元霍:“……”

这楚大小姐打定了主意,是软硬都不吃啊!

微微皱眉,目光又向府内扫去一眼,轻哼道:“如此,本世子只能闯府搜人,旁人在意你区区四品,本世子却是不怕!”

不怕?

不怕你径直闯就行了,为何还在这里说个不休?

楚若烟扬眉,含笑道:“世子不防一试!”纤细的身体挺的笔直,站在府门之前,实是挡不住多少地方,可硬是有一种一夫挡关的气势。

元霍心里不稳,俯首向她注视,但见她微微仰头,脸上的神情淡定自若,唇角还勾着一抹讥讽的浅笑,像是在等着鱼儿上钩的狐狸。

区区一个楚若烟,纵然是御口亲封,也不过是四品,元霍还当真没有瞧在眼里!可是,她的背后,可是上将军府,苍辽第一将门,纵楚氏父子不在,可是只这一座府门,仍然能形成强大的威慑。

擅闯将军府!

这个罪名压下来,可是可大可小!

更何况,从战报传来,楚大将军为国捐躯,这几日来,皇帝那张脸阴的像要随时下雨。如果这个时候自己擅闯将军府,那可就是对死去的大将军楚远不敬,这丫头一状告到御前,只怕在罪责之上,又加一重!

元霍正衡量再三,举棋不定,就听马蹄声伴着车声,转过街角向这里而来,跟着一个清润的声音问道:“若烟,这是发生何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