耶律辰等人猜测间,只听山口方向传来一阵呼喊,众人回头望去,便见本已逃入山里的叛军又再退了出来,皆被楚若轩率人所擒。
而在叛军之后,一队人马疾驰而出,当先一人长身玉立,举手抬足之间,挥洒自如,正是数月不见的沉丹太子殷觉。
而在殷觉之后,两骑战马并骑,左侧是一个身形魁伟的汉子,右侧则是一名生的眉清目秀的少年。
楚若烟一见之下,大喜唤道:“是申屠将军和元哲!”跳起身向二人挥手,扬声高呼,“元哲!元哲!殷觉太子,快,这里,来这里!”
数月之前,耶律元哲奉旨送沉丹太子一行回返沉丹国,哪知在大漠上遇劫,从那封战报之后,也是再没有消息。
钰王殿下听她声音欢悦,侧目向她一望。
只不过是见到耶律元哲,至于那么开心?还叫这么亲热!
楚大小姐丝毫不知打翻了醋坛子,见那行人四周张望一回,终于打马向这里而来,开心的奔前去迎。
耶律辰无奈,只得跟在她身后向一行人迎来。
其实,莫说此刻兵马来去,四周都是声音嘈杂,纵然没有,也还与山口隔着些距离,殷觉等人又哪里听得到她的喊声?
好在苍辽大军的帅旗与楚远的将旗高扬,殷觉等人只是向四周略一扫望,便已瞧见,纵马向这里而来。
离的近些,但见在申屠嘉木和耶律元哲之后,竟是项海与古飞并行。楚若烟大奇,“咦”的一声道,“怎么古校尉和他们在一起,他认得项大哥?”
耶律辰也觉诧异,摇头道:“方才是他引我们入山,才有机会接近帅旗!后来他们护我攻旗,我便不曾留心!”
原来如此!
楚若烟点头道:“我说他对那山里极为熟悉!”
说话间,殷觉一行已经驰近,楚若烟暂将疑问抛之脑后,上前与殷觉见礼。
耶律元哲见到她,又是惊异又是欣喜,拉着她笑问:“若烟,你怎么在这里,可是担心我?”
“是啊!”楚若烟笑眯眯的答,顺手捏捏他的俊脸,“在漠上这几个月,怕你晒成黑小子,那就不俊了!”
“如今我是军中男儿,黑些怕什么?”耶律元哲瞪眼,挥手将她爪子打开。
楚若烟笑道:“朝廷选秀,说要给你纳一个世子妃,你若是丑了,小姐们不肯,你岂不是没有颜面?”
此事耶律元哲倒是第一次听说,瞪眼道:“这可不是胡说?朝廷选秀,现放着元迅王兄和好几位殿下呢!”
楚若烟也跟着瞪眼道:“你和元迅可是皇叔,你们长辈不娶,岂不是挡着晚辈?”
耶律元哲涨红了脸,哼道:“横竖我不愿娶!”
楚大小姐也哼道:“那你就是为老不尊!”
两个小家伙说笑,引的钰王殿下横来几眼,只是有沉丹太子和申屠嘉木在场,也只能由得他们。
好在楚若烟与耶律元哲只是说笑一回,见众人各自见礼,便凑了过来,向古飞望去一眼,奇道:“古校尉怎么和你们在一起?”
一句话,问的古飞一脸尴尬,讪讪的答不出话来。
耶律元哲轻笑一声,低声问道:“若烟,这位古校尉,你是哪里找来的?”
楚若烟扬眉问道:“怎么,发生何事?”
殷觉含笑道:“这位兄弟截击溃军,见到我们,以为是叛军援军,上前与申屠将军动手!”
申屠嘉木是一代名将,古飞再勇,又岂是他的对手,竟然敢上前动手?
楚若烟听的瞠目,向古飞一挑拇指,赞道:“古校尉当真是英雄铁胆!”
这话赞的……
旁人与古飞不熟,闻言只是微微勾唇,丘羽、陆凡等人已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古飞更觉尴尬,摸摸后脑,却向耶律辰望去一眼。
他投军数年,论勇猛,在宁宜府已没有对手,可是方才与申屠嘉木动手,不过三个回合,就败在他的手下。随后才知道,眼前竟然是沉丹国的当世名将申屠嘉木!
而,申屠嘉木如此人物,平生仅有一败,就是两年前阳谷关一役,败在耶律辰手中,由此可见,这位钰王殿下,又是怎样的人物?
殷觉又哪知道他的心思,见他涨红了脸,含笑打圆场道:“若非这位古将军指引,我们又岂能将山中道路尽数封住?说来,乱军肃清,古将军当算一大功!”
当着这许多人物,这样的话古飞却不敢领受,连忙摆手道:“不过是末将自幼在这山里长大,熟悉地形罢了,又岂敢居功?”
殷觉摇头道:“古将军何必客气?”
几日同行,楚若烟倒知道古飞脾性,知道他不擅言辞,含笑道:“古校尉立此大功,父帅和九哥自会替他上奏请赏,倒不必急于一时!”
是啊,这一场战乱,历经数月,牵涉到三国,此刻各方合兵,又有多少未竟之事?
众人听楚大小姐居然说出句正经话,诧异之余,也不再相争。
这个时候,楚若轩终于将余下叛党全部擒下,回来复命。楚若烟见古飞仍是尴尬模样儿,忍不住好笑,唤他道:“昨日你见过我父帅和三哥,还不曾见我另几位兄长呢!”拉着他去见楚若宇兄弟。
耶律辰闻言,忍不住向古飞瞄去几眼。
楚大小姐这话,怎么听着这么别扭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