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若烟笑道:“啊哟,四嫂生气了,明儿岂不是要找四哥晦气?”挨在她身边躺下,伸手去呵她痒。
殷洛被她一挠,“咭”的笑出声来,忙将她爪子抓住,翻过身来求道,“好妹妹别闹,好生说会儿话才是!”
“嗯!”楚若烟应,倒也不再多闹,与她说起分别之情。
只是接连几日,二人一个翻山越岭的奔波,另一个在敌营中东躲西藏,都是累的狠了,此刻松懈下来,不过片刻便沉入梦乡。
第二日一早,楚远率几个儿子先送沉丹太子一行启程。殷觉见没有耶律辰太内,便知苍辽大军已有动作,也并不多问,将殷洛唤来又细细嘱咐一回,这才与楚远等人辞别,翻身上马,与楚若轩合兵一路,带同贝氏兄弟,折而向西,向长石关而去。
殷洛送出数里,眼瞧着兵马渐行渐远,沉丹太子的大旗也再瞧不清上边的图形,想着从此之后,自己留在苍辽,也不知何日再能见到亲人,仍是忍不住落下泪来。
楚若麟陪在她的身后,见她如此,上前轻揽入怀,柔声道:“公主放心,日后你若惦念家乡,我便陪你回去探望就是!”
两国虽然结盟,可是莫说二人身份特殊,岂能说回便回?便是这间关万里,要回沉丹昔沭,又谈何容易?
只是殷洛听他说的诚恳,这念头只在心中一转,也只轻轻点头,侧头倚在他的肩上。
从此之后,她的身边,只有他了!
送走楚若轩和沉丹一行,艳阳也已高照,楚若宇当即向楚远告辞,率领五百亲兵,往怀洮府而去。
楚若烟瞧着他走远,侧头向楚远问道:“爹,若是那怀洮府守备当真不妥,大哥要用这五百亲兵攻城?”
楚远摇头道:“想必不会硬拼!”
“怀洮府是在坦途上,又非延门关可比,不硬拼,又如何夺取?”楚若烟追问。
楚远想也不想,又再摇头道:“不知!”
楚若烟:“……”
楚大将军,你可是一军主帅,怎么一问三不知?
楚大将军:有你大哥统兵,要怎么夺城,还用老子费这脑子?
听到父女二人应答,楚若帆轻笑道:“若烟,区区怀洮府,既无名将,又非天险,大哥要想夺城,轻而易举,不必担心!”
说的也是!
想想这些年,大哥楚若宇的威名,相比之下,倒还是为耶律辰担心多些。
几人折身回来,楚远将大军休整和值守一事丢给余下的两个儿子,便顾自负手回“帅帐”里去。
楚若烟“啧啧”两声,摇头道,“爹这元帅倒是做的容易!”
怎么取城夺关他不管,大军休整值守他也不管,尽数丢给儿子们自行处置。
殷洛抿唇笑道:“莫说苍辽,纵是放眼天下,怕也只有楚大将军能够如此!”
是啊,四个这样的儿子,再加上那样一个钰王,楚大将军又有何担忧?
哪知道她的话刚落,就听马蹄声响,几骑快马遥遥自北向这里而来。
楚若帆扬眉,挥手命人上前阻截,自己也快步迎上,喝问道:“什么人,还不下马?”
马上人见这林中有人守卫,立刻将马勒住,为首一人问道:“这里可是苍辽大军?末将是西田府的人,不知是哪位将军在此?可是楚大将军?”
西田府?
听他通名,不止楚若烟等人留意,就是已走到“帅帐”门口的楚远也已停住,转身向林外望去。
楚若帆缓步出林,向几人略一打量,见果然穿的是苍辽军中的服色,点头道:“楚若帆在此,不知这位兄弟可是有事?”
“是楚都统?”那几人听他通名,齐齐翻身下马。为首之人半跪行礼,急急道:“楚都统!请楚都统设法,救救西田府罢!”
楚若帆摆手命他免礼,问道:“可是黑岩军占了西田府?战报早已报入朝廷,你等为何会来此处?”
昨日楚若烟已经细述,当日她进宫遇见皇帝吐血,便说是黑岩军占了西田府,故而才促成耶律元迅的出兵,怎么时隔近一个月,西田府会有人跑来此处求救?
哪知道他的话落,信使已摇头道:“回楚统领的话,一个多月前,黑岩军果然占了西田府,并留有三千兵马把守。可是十几日前,我府守备已率兵将西田府夺回,并紧闭城门死守。哪知道就在两日前,突然有一支朝廷的兵马前来,骗开城门,杀了守备,占了西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