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荆明、韩立等人扫去一眼,对整个上将军府,又添一层戒惧。
楚若宇又哪知道他心思转去旁处,目光微沉,向耶律辰和楚远各望一眼,低声道:“对方选在这个时候下药,便是算好时辰,以为城门已闭,我们纵有人逃过,也已无法出城报讯!”
耶律辰点头道:“也就是说,他们很快便会动手!”
元霍一惊,忙道:“立刻命人封锁驿馆门户,防人出去报讯!”转身向门外奔去。
门口阿江躬身道:“世子莫慌,小人已传下令去!”
元霍:“……”
这是将令,你只是钰王长随,胆敢擅传?
但此刻也不是计较此事的时候,折身回来向耶律辰望去。
耶律辰轻叹,摇头道:“还是命人往知府衙门报个信儿的好!”
如今怀洮守备将兵马撤出城去,城里只余一个郑知府,一行人进城之后,饮食住处都是郑盂一手安排,若说此事与他无关,鬼才会信!
楚若烟长叹一声,摊手道:“看来,今夜又不能好生歇息!”
耶律辰浅浅笑起,摇头道:“你和公主自去歇息便是,这里自有我们布置!”
“不好!”楚大小姐摇头,“有热闹可瞧,自然是瞧热闹的好!”
就知道你这丫头不会错过好戏!
耶律辰含笑摇头,向殷洛道:“公主不必陪大伙儿熬着,还是请自去安歇!”
楚若烟点头,抿唇道:“是啊,若说那茶一个都没有迷倒,岂不是不给旁人面子?公主勉为其难罢!”
这是要她做戏啊?
殷洛好笑。
只是,这件事显然又牵扯到苍辽朝廷中的内斗!
殷洛点头道:“那殷洛便躲个懒,让殿下和各位将军见笑!”福身向众人一礼,径直出门,回自个儿屋子。
虽然说,她已决意留在苍辽,与楚若麟相守,可是如今还只是沉丹公主的身份,面对苍辽内部之争,还是避嫌的好!
楚若烟明白她的心思,忙向荆明道:“你们留意公主的屋子,莫让闲杂人等靠近!”
自然是为了殷洛的安危!
荆明点头应命。
将殷洛送走,耶律辰与楚若宇对视一眼,微微勾唇。楚若宇会意,向楚远躬身道:“父帅几日辛劳,也请歇息罢!”
楚远横他一眼,轻哼道:“怎么,便让为父扮那个糊涂的?”
楚若宇含笑道:“父帅英明,只是如今大伙儿挤在父帅的屋子里,不是父帅,如何令人信服?”
实则,也只有楚大将军的茶盏已空。
楚远瞄他一眼,微微摇头,嘀咕道:“你做大哥的,不教着妹妹,反被烟儿那小丫头带坏!”话是如此,回身顾自躺上榻去。
耶律辰见状,不禁莞尔,回头向阿江打个手势。
阿江会意,立刻大声喝道:“来人!快!封锁驿馆,将这里所有的人拿来!”
一声令下,留在驿馆中的两队亲兵立刻应命,迅速向各处院子搜去,不过片刻,驿馆上下差役人等已被押入院子,呼啦啦跪了一地。
驿馆的驿丞是一个年近五旬的老者,见到这等声势,早已惊的脸白,上前向着门内施礼道:“钰王殿下!楚大将军!不知小人何处照应不周,还请……还请明言……”抬起头,极力想瞧清屋子里的情形,只是门口各将军的长随满满立了一阶,哪里瞧得清楚?
他的话落,但见元睿已提着茶壶气冲冲的出来,指着他咬牙道:“西北战乱,楚大将军奉旨出兵,在沙场上不曾为敌军所算,哪知道却栽在你这小小驿丞的手中!”
驿丞大吃一惊,颤声道:“什……什么?”
元睿将茶壶向他怀中一掷,冷哼道:“你瞧这是什么?楚大将军不过饮一盏,便昏睡过去,若不是从人知觉,呼喊起来,我们岂不是都为你所算?”
驿丞将茶壶接住,掀盖来嗅一嗅,仍是一脸不解,抬头道:“这位将军,小人心知将军们征战辛苦,又几日行军,好意命厨下备了茶,怎么反惹出祸来?”
元睿冷哼道:“驿丞不防命人一试!”
驿丞回头,向身后一个小厮招手道:“你来,试试这茶?”
小厮吓一跳,连忙道:“大……大人,怕这茶里有毒!”
驿丞瞪眼道:“有毒无毒,你试过自然知道!”
这还是一个枉顾人命的!
元睿扬眉,听院门口护院的大狗吠叫,便指道:“将那狗带来罢!”
小厮忙道:“是!是!还是大黑试试的好!”
驿丞横他一眼,见大狗牵来,命人将壶里的茶灌了下去。
那大狗个头甚大,最初还呜呜挣扎,茶灌下片刻,四足便已无力,到最后身子软趴趴的垂下,顾自昏睡过去。
驿丞看的脸色大变,噗嗵跪倒,连连磕头,结结巴巴道:“小人实不知这茶里被人下药,请王爷明查!”
“你既不知,那便请知府大人来说话罢!”楚若宇自屋子里出来,也不等他应,向许兴指道,“你带几个人去,请知府前来一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