耶律辰微微摇头,已无瑕多想,冷声道:“御林军也好,御前侍卫也罢,如今这皇宫,纵是龙潭虎穴,本王也要一闯!”话落,胯下马疾催,已向金水桥正中的恩泽门疾冲。
“驾!”明彦恩见状,也是连声疾催,紧紧跟在他的身后,向宫门直闯。
在二人身后,神弩营与御前侍卫的数百人也是没有一丝稍停,如一阵飙风,片刻卷过宫前广场,向宫门冲去,哪里还管那恩泽门只许什么人出入?
皇宫门口,驻守的御林军见突然有许多兵马杀到,不禁大吃一惊,手中长戟一挺迎上,大声喝道:“什么人胆敢强闯宫门?还不快停?”
只是任他如何呼喝,这一行人又哪里管他?反是纵马疾催,马蹄急扬,来的更快一些。
“是……是钰王……”等看清为首之人的面容,守门御林军顿时一惊,连退几步,大声道,“快!快去禀告,钰王闯宫!”
“来不及了!”另一人接口,拉着他转身就跑,大声道,“快!快关宫门!快快!”
得他提醒,另几人顿时回神,都返身逃入宫门,喝令声中,两扇厚重的宫门“匝匝”几响,慢慢阖拢。
而此时耶律辰早已驰过金水桥,离宫门也不过数丈,眼见宫门缓缓阖拢,冷笑一声道:“晚了!”手中长剑掷出,但闻一声惨叫,一名御林军已被他长剑贯胸而亡。
正在关上的宫门略停,又立刻有旁人补上,宫门微停之后,又再慢慢阖上。
可也就是如此一缓,耶律辰一人一骑已冲至门外,眼见两扇宫门间隙已不过一尺,一但关上,要想打开便千难万难。
就这一瞬,但听耶律辰一声清啸,身形疾起,如乳燕投林,自那相距一尺的宫门缝隙疾掠而过,手指到处,两名御林军应声倒地,跟着身子回旋,连环腿出,又将四人踢飞。
余下众人见钰王神威,如何敢拦?惊呼声中,转身便逃。
耶律辰一掌将宫门推开半扇,信手将自己长剑取回,清啸声中,拔步向御书房方向奔去。
明彦恩跟在耶律辰身后,但见兔起鹤落之间,他毙敌夺门,竟然一气呵成,心服之余,上前将另一扇宫门撞开。
神弩营将士与百余御前侍卫一涌而入,跟着二人一路向御书房疾闯,每经一处门户,但有人拦,立时跃前动手,竟然一路顺畅,径直向御书房杀去。
御书房外,守门的御前侍卫一见耶律辰,都是大惊失色,一人高呼:“钰王……钰王杀进宫来了!”
“钰王?”听到呼声,门内已有一人接口,跟着一条壮硕身影一跃而出,一眼看到耶律辰,挺剑向他一指,喝道,“钰王殿下,今日有我巴元九在,你休想动皇上分毫!”
什么情况?
耶律辰身后的兵马一怔,脚步顿停。
皇上?
皇上不是已被他所制,怎么他倒说出保护皇上的话来?
微微转念,几乎所有的人,但觉一股凉意自心头窜起,瞬间袭遍全身。
明彦恩也是暗吸一口凉气,低声道:“王爷,我们中计了!”
御书房这里,本就应该御前侍卫把守,如果,御林军替代的只是宫门,引他们向御书房杀来,而皇帝与众皇子却并未遇险,他们如此强闯而来,岂不是正应了这几个月传入朝中的消息。
钰王已反,挥兵逼宫!
耶律辰眉端微挑,俊眸顿时闪过一抹冷意,挺剑向巴元九一指,冷声问道:“巴统领,我父皇呢?”
“皇上有旨,不经传召,任何人不得入内!”巴元九接口,缓缓上前一步,冷笑道,“钰王殿下,你手握兵器,携带兵马,强闯宫门,可是要逼宫造反?”
“逼宫造反?”耶律辰一字字重复,冷声道,“巴元九,你贼子野心,胁迫父皇,本王岂能容你得逞?快快让路!”
巴元九大声道:“钰王,你身受皇恩,却有不臣之心,如今私自养兵,图谋不轨,一路挥兵夺城,兵逼上京,如今又携兵闯宫,不是造反又是什么?事实俱在,大伙儿众目所见,还要狡赖?”
耶律辰见他横身挡住宫门,口口声声咬定是自己逼宫,不由心中焦灼,目光穿过宫门向内望去,但见庭院中人影寂寂,不但不见宫人行走,连侍卫也不见一个,担忧皇帝安危,无瑕与他争辩,缓步上前,冷声喝道:“本王要见父皇,快快让路!”
巴元九大声道:“巴某身受皇恩,有守护皇上之责,你要不利皇上,除非从巴某尸体上跨过!”
耶律辰冷笑道:“本王怕你不成?”
此时明彦恩瞧出些端睨,上前一步,低声道:“王爷,此事怕另有蹊跷,我们还是先问明白的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