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与他对视一瞬,点头道:“从西北战起,钰王出兵,朕每日都在这御书房中与诸王议事,今日也不例外!”
耶律辰道:“可是儿臣得到消息,说一个时辰之前,御前侍卫围困御书房,跟着传出父皇旨意,将八位皇兄尽数召入宫中,儿臣不知,有何要紧军情,要八位皇兄齐至?”
“是朕的旨意?”皇帝诧异扬眉,向庞白望去一眼。
庞白摇头道:“皇上只唤太子殿下议政,并不曾传唤另几位殿下!”
那这七个人,为何会进宫?
耶律辰扬眉,侧头向几位皇子望去。
旁人也倒罢了,二皇子耶律修,六皇子耶律真可是在被幽禁,为何也会进宫?
当初西疆一案,耶律修牵扯其中,到最后至使王位被废,可是也因他和楚若烟言语相助,虽然被禁,却拉上一个王曦莹进府。此刻见到他,倒并没有多少恨怒,只是微微一默,才道:“前几日外祖染疾,卧床不起,我经由大理寺向父皇承情,出府侍疾!”
梁太师病了?
耶律辰闻言,顿时了然。
梁太师是为帝师,皇帝对他怀有不同的敬意,他身染重疾,耶律修又是他素来钟爱的外孙,想要一见,皇帝自然不会不允!
耶律辰慢慢道:“梁太师德高望重,如今身体抱恙,二皇兄侍疾,也在情理之中,只是,为何会在宫里?”
耶律修微微一默,低声道:“我数日前向内务府递牌子,今日进宫给父皇磕头!”
皇帝点头道:“两日前内务府禀上,是朕允了的!”
两日前就允了,却偏偏今日才进宫。
耶律辰眸光微垂,微勾了勾唇角,又向耶律真望去。
草原一幕,耶律真欲迷奸楚大小姐不成,反落一个季淑妃被废,自己被幽禁,却将满腔的恨怒都放在耶律辰的身上,见他望来,冷哼一声,咬牙道:“我十几日前便已释罪,今日进宫,是给父皇磕头谢恩!”
哦!
耶律辰恍然。
匆匆一年,竟然忘记,他已禁足期满!
只是,十几日前就已重获自由,偏到今日才进宫!
耶律辰眸中淡出一抹冷锐,却并不多问,又向另几位皇子望去。
三皇子耶律郯道:“九……九皇弟兵马围城,百姓人心惶惶,这几日城中乱的很,多出许多杀人放火的案子,我今日进宫,是向父皇回禀此事。”
四皇子耶律邯道:“兵马围城,商旅不通,我今日进宫,是向父皇奏禀官粮调配!”
五皇子耶律昊轻叹一声,摇头道:“九弟,西北这一战起,所经各州各府总有些损伤,今日五哥进宫,是向父皇奏请补录官员人选。”
不是说围城,就是说西北战乱,听来和他耶律辰都脱不开干系。
耶律辰好笑,转头望向耶律亭,慢慢道:“若臣弟记的不错,数月前,父皇禁令七皇兄随意进宫!”
数月前,耶律亭借皇后元氏之手,将明彦君骗入景阳宫,意欲强取,却被楚若烟几人所救,皇帝一怒之下,禁他随意进宫。
耶律亭听他径揭自己伤疤,暗暗咬牙,轻哼道:“钰王大军围困京城,声言要父皇交出母后,母后受惊,本王进宫陪伴,瞧着日暮,来想见过父皇再行出宫,不想正逢九弟回京!”
好巧!
耶律辰点头,又向八皇子耶律烨望去。
从去岁投军,他却意外重伤,这一年多来身子大不如前,这位八皇子倒似心灰意冷,再极少露面,今日倒也在宫里。
耶律烨见几位皇兄各有理由,低咳一声,摇头道:“我自从开府,少在父皇、母妃面前尽孝,今日身子好些,便进宫来磕个头罢了!”
身为皇子,没什么事进宫给皇帝、生母磕头,自然是在情理之中!
耶律辰点头,挑唇道:“如此说来,倒是巧的很!”
不是大伙儿商量好的,就是有人暗中安排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