并无此人(2 / 2)

耶律亭道:“是啊,沉丹公主与楚四公子死在乱军之中,沉丹国举兵,兵逼阳谷关,父皇已命元迅皇叔出兵以抗!”

耶律辰挑唇问道:“沉丹公主被劫,沉丹国举兵,为何不听有沉丹太子的消息?若是沉丹太子尚未离开我苍辽国土,沉丹国举兵,就不怕危及太子?”

是啊,沉丹纵要举兵,也当在沉丹太子回国之后,可是沉丹公主身亡的消息和沉丹国举兵的消息却同时传回,在此之前,并不曾听说沉丹太子殷觉出关。

孝康王暗暗点头,迟疑问道:“钰王殿下是说……”

“本王是说,楚四公子隐伏敌营数月是实,西北一战,他已将沉丹公主救出,经楚四公子亲自承情,沉丹太子殷觉已具国书,向父皇呈请,将殷洛公主赐嫁楚四公子为妻!”话说出口,已自怀中取出国书,双手高举。

当初殷洛被劫,楚若麟出兵之时,二人之情已被众人所知,殿内君臣听到此节,倒不意外,只是闻说竟有殷觉的国书,一时所有的目光都落在耶律辰高举的双手上。

皇帝立刻命庞白取上,展开逐字看完,连连点头道:“如此说来,他们当真都还活着!”说到后句,声音已经微颤。

两国之交,此时都已不再重要,重要的是,有这封国书,足可证明楚若麟还活着!不止活着,还赢得沉丹公主芳心,携他还朝。

既然楚若麟身亡的消息是假,那么,这国书既由耶律辰带回,大将军楚远自然也不会是伤在钰王手里!

“父皇!”耶律亭立刻道,“沉丹叩关,九弟却携回沉丹太子的国书,焉知不是相互勾结,父皇不可不防!”

是啊,这国书纵是真的,国书上所写,也未必是实!

定国公连连点头,躬身道:“是啊,皇上,钰王既能勾结黑岩,焉知不会勾结沉丹?况且怡郡王出兵之后,再无消息,又焉知不是受他们所算?”

耶律元迅没有消息?

耶律辰微愕。

从楚若烟口中得知,当初楚若麟和殷洛的死讯是与沉丹叩关的消息一同传回朝中,皇帝命耶律元迅出兵,明是前往西疆,解阳谷关之围,暗中却是命他前往西北,截击叛军,随后再回兵解阳谷关之围。

哪知到了漠上,元迅大军却忽西忽北,只在漠上绕圈子,既不往西疆,也不往西北,怎么到如今,竟说失去消息?

耶律辰携兵闯宫,本来已罪证确凿,可是他寥寥几语,皇帝似有相信之意,耶律亭心中暗恨,见定国公、功绩侯先后说话,也立刻出列行礼,大声道:“父皇,钰王率兵围城,如今又携兵闯宫,分明有不臣之心,父皇千万莫要被他花言巧语骗过,该当立时擒下,严加审问才是!”

是啊,当今皇帝,可一向杀伐立断,今日钰王所作所为已成死罪,他为何还是问个不休?

定国公皱眉,点头道:“常王殿下所言有理!”

皇帝“嗯”的一声,目光落在耶律辰身上,似有所思,却并不开口。

明彦恩立刻道:“皇上,西北一战,事有蹊跷,还请皇上明察!”

“明世子!”耶律亭轻哼,“明氏一族世代忠良,如今明世子不辩忠奸,投效钰王,难不成,要与我整个苍辽朝廷为敌?又置明王爷于何地?置明氏一族于何地?”

这不止是要咬死耶律辰谋反之罪,还要顺便扯上孝康王府?

“常王殿下!”明彦恩神色微冷,轻哼道,“今日钰王殿下闯宫,实因有人传讯,说巴统领围困皇宫,钰王殿下担忧皇上安危,才不顾违返宫规,携兵闯宫?”

“传讯?什么人传讯?”四皇子耶律邯反问,向耶律辰道,“九弟,若有此人证,正可传来为九弟作证!”

走到这一步,耶律辰已知,那报讯的小黄门,必然也是幕后之人的同党。

只是,他既问出,也不能不答,只得道:“是宫门内服侍的一个小内侍,唤做小戴子的!”

“小戴子?”皇帝重复,向庞白望去。

诺大皇宫,数得上号的大太监就有近千人,更不论小太监,庞白如何记得住?见皇帝望来,立刻躬身道:“奴才即刻命人去查!”立刻使一个小太监去传内务府总管高德。

高德很快赶来,随身还带来各宫各殿太监、宫女的名册,翻至宫门一册双手呈上,躬身道:“回皇上,各处宫门内服侍的黄门共有两千二百人,倒是有一个姓戴,只是已年过五旬,前几日摔断一条腿,如今还在休养!”

摔断一条腿,自然无法赶去城门报讯!

明彦恩脸色微变,摇头道:“报讯的黄门,微臣虽说不知姓氏,可是瞧着面善,必是这宫里的人!”

高德谦然道:“明世子,宫门值守的黄门,当真只有一人姓戴!”

太子耶律基迟疑道:“莫不是旁处的奴才,九弟和明世子情急之下听错也未可知?”

高德未应,就听耶律亭冷笑一声道:“只怕并无此人!”

这口口声声,就是要咬定耶律辰谋反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