巴元九大惊失色,怒声喝道:“顾立农,你身为御前侍卫,却听旁人指使,如今势败,便要栽在我的身上?”
顾立农咬牙道:“巴杨拿着你的令牌前来传令,难不成还有假?”
巴元九惊怒之下,一张脸早已变的扭曲,咬牙道:“你……你信口雌黄,又是……又是受何人指使?”
顾立农大声道:“横竖今日我已难逃一死,你休想我再攀污旁人!”
巴元九胸口起伏,大声向上回道:“皇上,臣并不曾指使他们杀人,这顾立农信口攀污,求皇上为臣做主!”
一个说是他指使,一个说没有此事,一时倒当真难以判断。
此时五皇子耶律昊问道:“顾立农,你说,方才是巴统领暗算于你?”
顾立农咬牙道:“不是巴统领,还能是谁?”
耶律昊转向皇帝躬身道:“父皇,巴统领留在这宫里已有半月之久,若是身上怀有暗器,岂有查不出的道理?更何况,既是暗器,就断断不会只这一柄飞刀,儿牙请旨给巴统领搜身,查再有无暗器!”
是啊,若是这当真是巴元九身上的暗器,竟然由他怀在身上这许多日子,如今又带进殿来,那值守之人,岂不是也有罪责?
听耶律昊一言,殿上顿时有不少人变了脸色。
耶律辰却微微点头道:“五皇兄心思细密,臣弟佩服!”
耶律昊微笑道:“如此粗浅之事,又瞒得过何人,只是为兄先说出来罢了!”
是啊,身为御前侍卫统领,在御前行走,岂会带有暗器?更何况,巴元九又羁留在宫里这许多日子,只要搜身,就可知是不是他动手,岂不是简单的很?
众人听耶律昊一句话捧了所有人,都不禁暗暗点头。
皇帝点头道:“陈王言之有理!”挥手命贺山鸣上前搜查。
贺山鸣奉命,大步走到巴元九身边,躬身道:“巴统领,得罪!”
到此地步,虽然受辱,巴元九又岂敢说半个不字?只能暗暗咬牙,任凭贺山鸣将他里里外外、上上下下,仔仔细细搜查一回,连靴袜也一并除下,细细看看过。
贺山鸣见他身上除去一些散碎的银子再无旁物,只得向皇帝回道:“回皇上,巴统领身上并无暗器!”
也就是说,顾立农那一刀,不是他暗算!
一瞬间,顾立农张口结舌,结结巴巴道:“这……这不是巴统领,又……又会是谁?”
楚三公子耸肩道:“方才臣当真瞧到一条人影掠过!”
所有的人:“……”
楚三公子,你自己不是也怀疑看错?
这一会儿,巴元九已将衣裳重新整理,向顾立农瞪去一眼,不禁恨的咬牙。
虽说能证明飞刀不是自己所发,可是那蠢货已将受命之事说出来,自己已不能与行刺钰王的事摆脱干系。
顾立农得知自己中毒,本盼着供出巴元九,好得到解药,哪知道巴元九身上竟并无飞刀,一时间,只觉额角冷汗直冒,目光掠过殿上几人,心中暗自猜测,实不知道是何人要杀他灭口。
巴适跪在他的身侧,也是满心惊悸,颤声道:“这……这皇宫里,纵然能有人携带暗器,可是……可是又哪来的毒药,怕是……怕是当真是外头……外头……”
皇宫里没有毒药吗?
他的话出口,满朝文武都不自禁的摇头,不自禁向太子以下的位置望去一眼。
几个月前,就在这皇宫里,钰王殿下偷梁换柱,引出梁妃毒杀人犯,使一个朝中声势极盛的锦王殿下被废,此刻,你竟说这宫里不会有毒?
被他一提,皇帝自然也想到此节,脸色顿时一沉。
七皇子耶律亭将他神色收入眼底,知道不愿旧事重提,向上行礼道:“父皇,顾立农既说是奉巴统领之命去刺杀九弟,这巴统领自然摆不脱干系,只是他身为外臣,已岂有这通天之手,幕后必然另有主使,请父皇严查?”
是啊,巴元九纵使再强,也终究是外臣,好端端的,又为何要与当朝皇子为难?
一时间,所有的目光又都落在殿前的几位皇子身上。而众皇子中,众人瞧的更多的,自然是四皇子耶律邯。
齐易二人往绿洲行刺顾立农、巴适,方才他已百口莫辩,若不是楚若帆押顾、巴二人进宫,将话岔开,怕此刻已受惩处。
耶律亭也转头向他望去,冷笑道:“四哥,你素日出入皇宫最是勤快,倒不知何时结交了巴杨,借他唆使御林军前往绿洲行刺九弟。御林军失手,你得知顾立农、巴适二人被楚大小姐羁押在绿洲,又使张贺传话,差齐易二人前往绿洲杀人灭口。哪知道非但楚大小姐已不在绿洲,九弟的人却早有布置,将这二人生擒。”
“不,不是!”听他说到这里,耶律邯立刻摇头,大声道,“耶律亭,你莫要信口攀污!这姓齐的,我从不曾见过!”
“你又何必见过?只要吩咐钱家的人做事就是!”耶律亭很快接口,不等他再辩,又接着道,“正因这姓齐的不曾见过你,他虽被擒,你尚不急,可是顾立农、巴适二人身为御前侍卫,追问之下,从巴杨身上追查下去,自然知道是与你有所勾结,所以你听到这二人押至,便铤而走险,命人暗算,意图杀人灭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