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那么可怕(1 / 2)

再战下去,岂不是反被朝廷兵马包围?

叛军将士见状大惊,已不必再等将令,呼喊声中,齐齐往西,向三里湾方向退去。

既然元帅是从那里逃的,此刻别的方向也都是朝廷的兵马,大伙儿也只能从那里逃走,一但进入大漠,任朝廷兵马再多,也再无法形成合围之势,那时要想逃命,就会容易一些。

明彦恩城上瞧见,轻吁一口气,点头道:“叛军退入大漠,虽不能尽诛,至少上京之围已解!只是……怕苦了漠上各绿洲的百姓!”

这数万叛军一但进入大漠,溃逃之下,必然再难聚集,如此一来,就会变成数万的散兵游勇,逃往各处绿洲,为祸百姓。

楚若烟却摇头道:“九哥断不会容他们轻易逃走!”

“怎么?”明彦恩不解。

楚若烟轻哼道:“明大哥可曾瞧见我三哥、四哥?”

是啊,西北边疆战起之后,朝廷先后出兵,朝中猛将也是纷纷遣出,能够及时赶回的,也只耶律辰和楚家兄弟。如今楚远大军与数十位将领出征未回,这楚三公子和楚四公子,可说是钰王殿下身边最强的两员猛将,此刻如此大战,竟然不见二人的踪影。

明彦恩恍然,点头道:“想来王爷早有安排!”此话出口,但觉口中干涩。

阳谷关之后,所有将士无人怀疑钰王殿下之智,只是,如此大战,耶律辰只命自己守城,竟再没有旁的将令,一时心中悄悄漫上一些孤寂。

终究,自己重伤之后,旁人都将他当成废人了吧?任是耶律辰对他相助良多,到了此时也不敢重用。

楚若烟又哪知道他的心思?闻言连连点头道:“九哥之意,是要将叛军尽数赶进苍梧古城,关门打狗!”

是吗?

明彦恩暗语,纵目向远处望去。目光越过城外的重重绿树浓荫,极目处可隐约看到漠上的黄沙一线,想到钰王的一番布局,不禁怦然心动,一时间,几乎就要传令,自己率兵赶出城去。

只是,出自将门,自幼受教,便是为将者当令行禁止,断不能因一人贪功,影响整个战局。

耶律辰此番布置,既不曾令他出兵,他便只得守在城上,不令城门有失!

转念只是一瞬,挺立的身形没有一丝稍动。

而也正在此刻,但闻脚步声响,一名新兵服色的御前侍卫已奔上城来,双手奉着一只密封的黑色滚红边的封套,向他行礼道:“明世子!王爷密令!”

密令?

黑色滚红边,在军中,一向是急报的标志!

明彦恩心头突的一跳,忙一把将他手中的封套抓过,顺手撕开,取信来瞧。

信函是上好的雪花玉笺,信上却只有短短一句话。

明彦恩一目扫过,一颗心顿时变的振奋,又细看一回,才向侍卫躬身拱手道:“臣领命,请钰王殿下放心!”话说完再不多停,扬声喝道,“神弩营的将士,随我来!”喝令声中,已大步向城下奔去。

虽说他早已不在神弩营,可是从他卸任之后,先是神弩营几十名出色的神箭手被调离营,跟着营中的两名副将为争夺统领之位斗的你死我活,最后先后携兵叛逃,留下的将士也顿成一盘散沙,再没有原来的威风。

此刻家国逢难,众将士齐聚守城,逢明彦恩也是临危请命,相见之下,不约而同,都是奉了他的号令。此刻听他下令,竟无人有一声质疑,齐声领命,跟着他向城下奔去。

本来耶律辰分兵布阵,这城上也只有神弩营和禁军的几千兵马,如此一来,更是一半兵马跟着明彦恩离去,整个城门顿时空空。

楚若烟瞠目,忙一把将御前侍卫拉住,皱眉道:“怎么九哥顾着追敌,上京城不要了?就不怕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之计?”

御前侍卫躬身道:“方才王爷说,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,楚大小姐受朝廷俸禄,当为朝廷分忧,便请楚大小姐守城!”

楚若烟:“……”

这当真是妖孽的话?

侧头向那侍卫瞧瞧,皱眉道:“那王爷呢?今日他不回来了?”

侍卫摇头道:“王爷之意,岂是小人能够窥看?不过是王爷怎么吩咐,小人怎么做罢了!”

嘿,不愧是御前的人,说话如此滴水不漏!

楚若烟赞叹有声,末了又再问道:“你们一众兄弟都跟着九哥杀出城去,留在城里的多少人?你又有何差事?”

侍卫躬身道:“奉命留下的共有八名兄弟,小人只奉命将密令交给明世子和将话传给楚大小姐,再无旁的差事,至于另七人,小人未敢多问!”

说了和没说一样!

楚若烟轻哼一声,挥手令去。

看着侍卫奔下城去,楚若烟又回头向城外望去,但见方才还厮杀激烈的战场,此刻已只剩下断肢残体和一地的鲜血尸体,不由皱眉,低声道:“这里可是天子脚下,如此模样儿,如何让百姓出入?”向左右瞧瞧,扬声问道,“这城上还有活的人吗?”

禁军众将士:“……”

楚大小姐,你那黑溜溜的眼珠子,是用来喘气儿的?

只是身为禁军,在楚四公子麾下多年,自然知道这位楚大小姐的脾性,更何况,方才侍卫说的话,近处的几十个人都亲耳所闻。听到她呼喝,立刻有一名校尉赶过来,躬身道:“楚大小姐,这北城门上还留有五百禁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