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就认定她死了?
楚大小姐翻个白眼,皱眉道:“单凭几件首饰,便说我喂了狼?随后呢?那妇人还做了什么?”
先遇到周辽,再遇到耶律郯、耶律真二人,可没人说起还有这一节。看来,是旁人不信,单这蠢太子信了。
耶律基被她问住,愣怔片刻,摇头道:“也不曾做什么,只是往各府报讯,说因是小丧,也不举灵,隔几日便将棺木移去城外停放,说等楚大将军父子回来再行安葬。”
这不过是明面上的,在外人注视之外,将军府里,也不知道会搞出什么勾当!
楚若烟心中越发难安,向耶律辰唤道:“九哥!”
耶律辰点头,向耶律基问道:“太子为何来这大漠,可是发生什么事?”
被他一问,耶律基才想起来,“啊”的一声道,“九弟,快救父皇!”
“什么?”耶律辰一惊。
耶律基道:“老四不是叛党幕后的主子,他是被人构陷,叛党背后真正的主子是老二,他在朝中勾朋结党,把握朝政,是要夺权篡位!”
又是耶律修!
楚若烟插口道:“太子殿下,可是二殿下自个儿说的,一切是他主使?”
“唉唉!”耶律基急的顿足,摇头道,“还用他自个儿说出来?从去岁入冬,父皇便已不再临朝,朝政都是丞相暂理,连本太子都插不上手。”
你插不上手,或是因为你蠢!
楚大小姐忍不住又翻一个白眼。
耶律辰道:“丞相理政,也在情理之中,与二皇兄可有什么牵扯?”
耶律基反问道:“你们可还记得,当初他获罪被废时,纳了何人为妻?”
京兆尹王茂林之女,王曦莹!
当初耶律修被废,禁足之前提出要纳王曦莹为妻,还是二人出口相助。后来,西北一战之后,耶律修禁足未满却提前解禁,据闻也是得丞相之力。
被他一提,耶律辰、楚若烟同时扬眉,侧头对视一眼。
难道,他们之前的判断错了?
耶律基见二人动容,露出几分得意,冷哼道:“他自来以为出身尊贵,不将旁的兄弟放在眼里,你们只道他只是骄矜,我却知道他素有野心!”
当朝皇子,又有哪一个是没有野心的?
耶律辰皱眉道:“你说父皇已有半年不临朝?可知道发生何事?”
耶律基道:“父皇已被软禁,如今除去老二,谁都不见!”
“五殿下和八殿下呢?”楚若烟追问。
耶律基摇头道:“老五素来是个不问事的,如今也只躲在他的陈王府里抚琴,听说连吏部的事,也是臣属送去王府。至于老八,虽说如今身子大好,可也变的疏懒,一个月下来,也只进宫两三次。”
两个都不问事?
楚若烟皱眉,心中反复将这三人的性情掂量,想要从中找出线索。
耶律辰又再问道:“那太子皇兄为何来这漠上?”说着话,向他身后望去。
此刻面面相对,虽然是暗夜里,可是借着月光,却可看到耶律基身后大约百余人马,除此之外,还有许多无人乘坐的马匹,马背上驮着许多箱笼。
这副模样,不像是太子出行,倒像是商旅!
耶律基见他留意身后,轻哼一声道:“分明是他们软禁了父皇,却传出风声,说是本太子逼父皇让位,这一个月来,朝臣纷纷上书,定要父皇临朝。父皇又不是我软禁,与我说又有何用?”
“所以,你就丢下皇上自己逃了出来?”楚若烟大奇。
耶律基道:“若非他们动了杀机,我又如何会走?”
“他们动了杀机?”耶律辰问。
耶律基点头道:“接连三日,东宫走水,若非本太子戒备森严,及时扑灭,怕是早已被烧死!”
“然后呢?”楚若烟追问。
耶律基道:“自然是不能坐以待毙,昨日趁着城中混乱,我便率人冲出城来,先寻处避避再说!”
耶律辰:“……”
楚若烟:“……”
你是太子啊!
皇帝有难,朝堂风起,一朝太子却只知道自保,携带细软逃走?
耶律辰捕捉到另一个重点,紧问道:“城中混乱?是发生何事?”
耶律基摇头道:“说是功绩侯府与定国公府如何,我也未曾多问!”
只顾着自个儿逃命?
耶律辰暗叹,只得将此事抛开,皱眉问道:“是太子一人逃出京来?太子妃可曾同行?”
太子妃可是大邺公主,若有闪失,只怕会破坏两国邦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