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若麟道:“是乘马车离去,身边还有丫鬟、婆子!”
楚若烟皱眉道:“十几日前?当初怕是我们一离上京,田少卿府便已被查,她能去哪里?若湖、若溪可在府里?她们可知道什么?”
楚若麟摇头道:“她们只知道哭,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!方才我们寻管家细细问过,我们离京后两日便查到大理寺头上,田少卿府已经被抄,大理寺一众官员尽数罢官,只怕是受到牵连!”
楚若烟摇头道:“若只是受到牵连,田氏急什么?若是连她也牵扯到,我们府上岂会无事?”
耶律辰点头道:“不错,若有牵连,也断不会只动夫人一人!”略想一下,说道,“如今只能前往大理寺一问,若烟,你且回府,我和四哥走一趟!”
楚若烟知道此事自己已帮不上忙,只得点头答应,见二人上马而去,这才转身进府。
楚若麟一夜未回,直到第二日早朝之后,楚若帆回府,才道:“早在五年前,田立言已暗投陈王,陈王势败,田立言当日便逃出京去,是元迅奉密旨,事先在各处要道设下关卡,将他截回,如今已打入天牢。”
楚若烟扬眉道:“元迅?”
楚若帆点头道:“当日我们大军回军的消息一到,他便奉圣旨出京!”
难怪那日在问政殿没有见到他!
楚若烟了然,向楚若湖、楚若溪姐妹望去一眼,又问道:“四哥可有消息?”
楚若帆也向那二人望去一眼,叹道:“昨日,老四查到母亲出京的消息,亲自带人追了下去!”
楚若湖大吃一惊,尖声道:“母亲出京?她……她去了何处?为何……为何竟不与我们说一声儿!”
楚若溪却小脸儿微白,咬唇道:“可是舅舅家的事牵连到我们?只是……只是……”
只是,母亲竟然抛下两个女儿逃走!
楚若烟摇头道:“有我上将军府在,又如何会受牵连?除非……”说到这里微微皱眉,向楚若帆一望。
除非,她自己做过什么!
是啊,从阳谷关到西北边疆,再到此次陈王之乱,均靠楚氏父子之力,纵与田家有姻亲,也断不会受到牵连,田氏再蠢,终究出身大家,岂会不知?
唯一的解释就是,她自己曾做过什么,是连楚氏父子都无法替她担当,甚至,楚氏父子本就难以相容!
想到与三邑族联系甚紧的方妈妈,想到常常过府的田佳凝,楚若烟但觉心绪不宁,问道:“田佳凝在何处?可曾问过她?”
楚若帆点头道:“田佳宁囚在刑部,钰王殿下已经去问!”
楚若烟轻哼道:“她这一逃,便知不是小事!”
陈王之乱虽说最终没有掀起太大风浪,可是平静的也只是民间。苍辽整个政权中心几乎重组,朝堂震荡,各大世家又岂会不受震动?
这些时日,楚若溪眼看着田家被抄,牵连到的几大世家也跟着获罪,平日与她交好的小姐妹或是跟着父兄入罪,或是随着家人黯然回乡,原来的世界早已天榻地陷,此刻又得知母亲弃她们而逃,泪珠在眼眶中打转许久,终于还是忍不住哭出来,抓住楚若帆连声道:“三哥,若溪什么都没做,若溪不要到牢里去,若溪听三哥的话,回含林去住!”
虽说兄妹几人与田氏生疏,可是两个妹妹终究是至亲骨肉,楚若帆见她一张小脸涕泪纵横,也不禁心软,摇头道:“你不曾做什么,又有什么好怕?”取帕子给她擦脸,目光却落在楚若湖身上,正色道,“当初送你们回含林,本是不想你们卷入这许多事非,如今也当知利害!”
楚若溪连连点头,抽咽着说不出话来。楚若湖见他说话瞧的是自己,心中大为不平,恨恨咬牙,并不开口。
楚若烟见她满脸不甘,不禁皱眉,慢慢道:“母亲为何而逃,总要等四哥将人追回,在母亲回府之前,你二人也还是安心留在府里,莫要到处乱走的好!”
这是要禁足?
楚若湖怒道:“我们不曾做什么,为何要禁在府里?”
这丫头还是不知好歹!
楚若帆皱眉,正要说话,就听门外小厮禀道:“王爷来了!”紧接着,但见耶律辰一袭蓝色锦袍,已大步进府。
楚若帆起身相迎,问道:“如何?”
耶律辰摇头,目光在楚若湖、楚若溪身上一扫,又落回楚若烟身上,一字字道:“似是与当年若烟被劫一案有关!”
“什么?”楚若帆瞬间冷了脸色,轻哼道,“果然是她!”
楚若烟却大为惊讶,奇道,“如今查的是陈王谋逆一案,纵然她与我当初被劫一案有关,这会儿跑什么?”
看来,丫头早已想到当年被劫与田氏有关!
她的话出口,耶律辰、楚若帆都向她深望去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