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双聂拿到剑之后先是掂量了一下, 有些意外地说道:“这柄剑与之前似乎别无二致。”
韩熠微微一笑:“重量上当然是要一样的,聂老用着不习惯,那可是大问题。”
陈双聂已经做好了适应一段时间的准备, 毕竟是重铸一次,而且还添加了一些他听都没听说过的材料,他也真没想到韩熠居然连这一点都计算到了。
陈双聂笑的见牙不见眼,尝试着一个开心他直接就将一枚圆形铜牌丢给韩熠说道:“此物赠与你。”
燕川看到之后眼睛都直了:“老……老师……?”
韩熠有些茫然的接过那枚铜牌,上面是一个很奇怪的图案,似龟非龟,反正他是没见过乌龟壳上长翅膀的。
这个铜牌原著之中没有出现过,当然也可能出现过他忘了,毕竟那么长的文,经过这么长时间很多细节是记不清的。
韩熠刚想问问这玩意是做什么的,结果陈双聂说道:“我去找阮瑶!”
说完就走了,连个背影都几乎没有留下——走的太快,只看到残影了。
不过比起他,燕川显然显得更加迷茫一些,他看着老师的背影,然后又看看韩熠手中的铜牌,长长叹了口气。
韩熠见到他这个表情就觉得这枚铜牌来历不凡,便问道:“这东西有何用处?”
燕川难得有些忧郁:“挺久之前吧,我老师救过我爹,我爹特别感激他,就将随身携带的这枚铜牌送给了他,还承诺这枚铜牌能对他提个要求。”
韩熠一听顿时双眼放光:“什么要求都行吗?”
燕川立刻说道:“那咋可能,当然是不过分的才行。”
韩熠听后颇为遗憾,要是什么条件都行就好了,到时候就直接让燕国投降。
这样颜徵跟燕川和白韶应该就不会走到决裂,或者说颜徵跟白韶不至于决裂。
至于燕川,国仇家恨,想要恢复关系也不太可能。
而且从目前来看,这俩人不知道为啥,好像属性不太对付,跟原著中那种一见如故差得远啊。
韩熠将铜牌收了起来忽然问道:“阮瑶,是我知道的那个阮瑶吗?”
燕川收起脸上的担心问道:“你知道他?”
韩熠点点头:“天下第一刀客,我怎么会不知道?”
燕川却问道:“你知道他却不知道我老师?”
韩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道:“如果聂老从一开始就说全名,我肯定知道。”
燕川想想也是,便说道:“恩,那就是你知道的那个。”
韩熠点点头转头跟颜徵解释了一下这个人。
比起天下第一剑客,这位第一刀客其实挺隐形的,除了跟陈双聂有过些许过节,后来陈双聂去世,燕川落魄,他也曾接济过,后来燕川能够顺利归隐山林也有他一份力在。
或者说他跟陈双聂并不是单纯的恩怨关系,可能更为复杂。
这样一个都没出现过几次的人,让韩熠记住他的原因是名字。
这名字听上去可太女性化了,一听就觉得是个软妹,结果却是一个男人,还是一个精悍健壮的男人,反差之大简直令人槽多无口。
颜徵对这些江湖人士其实不太感兴趣,这些人武力值再高也无法左右一场战争的胜负。
韩熠见他不感兴趣,等回到两个人的房间之后才问道:“你不听江湖故事吗?”
颜徵问道:“有何好听?你喜欢这些故事?是不是觉得特别快意恩仇?”
韩熠歪头看着他:“你不觉得吗?行侠仗义儿女情长,你不喜欢?”
颜徵摇头说道:“他们那是肆意妄为,这些都是建立在蔑视律法的情况下才能成立的,他们来去无踪,想杀人便杀人,杀对了是江湖佳话,但他们能保证自己杀的永远是对的吗?”
韩熠听后便想到一个词:“侠以武犯禁。”
颜徵微笑说道:“阿熠果然看的通透。”
韩熠摇了摇头,这是后人总结出来的,他作为一个普通百姓,老实说,他之前是没想到这些的。
颜徵说道:“这样的人最是难以管束,出动军队抓捕他们显得有些小题大做,可是普通人有哪里是他们的对手?是以各国也只能放任他们来去自由,只要别闹出大案便是。”
韩熠认真问道:“那你觉得怎么解决才好?”
颜徵大抵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,听了之后仔细思索半晌才说道:“制定更为严密的律法,然而治标不治本,除非……”
韩熠故意问道:“除非什么?”
颜徵转头看向韩熠,光线有些暗的房间内,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明亮的出奇,他说:“除非这天下只有一个国家,所有的百姓都只听从一个人的话,那人所言即是天宪。”
韩熠听后一时之间安心又欣喜,他一直以为颜徵因为身份的缘故从来不思考天下大势,也不会去主动争取什么。
如今看来是他想错了,大佬就是大佬,哪怕一个字没说,哪怕什么都没做,他的心里依旧有着这个天下。
不过他还是笑了笑说道:“这可太难了。”
颜徵没有反驳,也没信誓旦旦说些什么,只是顺着说道:“是的,太难了,可人生不就如此?有什么又是能一帆风顺的呢?若是说来,应该也没人会信你我能逃脱赵王的追捕,如今他不也还是失去了我们的行踪?”
韩熠不知道为什么就看着他笑,笑的颜徵都有些纳闷,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额头说道:“怎么了?”
韩熠笑着摇了摇头,拿出那枚铜牌说道:“当初让聂老保护你我也是担心燕川会强留我们在燕国,如今有了这一枚铜牌应该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