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云泽感叹归感叹,落笔如风,尽可能详细地标注了对各家孩子的印象。
保守估计萧明暄还能在龙椅上坐个二十年,不必急着立储,反正今天来的孩子都会在上,有的是时间暗中观察,何况宗室子弟生生不息,一批挑不出还有下一批。
下午他连庄稼都顾不上看了,回凤仪宫倒头睡了两个时辰,傍晚才心满意足地从被窝里拱出来。
萧明暄坐在床边,也不掌灯,就在昏暗的光线中看他,看得他头皮发麻,问:“怎么了?”
对方迟疑了片刻,伸手扶住他的肩膀,轻声道:“郴国使臣送来讣告,你父皇……殡天了。”
“啊?”他没反应过来,先是想我爸不是好好的吗还给儿子儿婿切菠萝呢,对上萧明暄忧心忡忡的眼神才恍然大悟,是他这个身体的皇帝渣爹,崩了。
“你切莫伤心过度……”萧明暄生怕他哀毁自伤,一把将他搂到怀里,像哄小孩一样顺着肩背抚下来。
他确实不怎么伤心,一想起贤妃被磋磨得血尽而亡,导致原身十几年来没妈的孩子像棵草,养得菟丝子一般娇怯,就更是一点也不伤心了。
不过萧明暄这么忧虑,他总不好表现得太没心没肺,就抵在他肩上叹了口气,问:“我能回去奔丧吗?”
萧明暄明显不愿意,但还是勉为其难地点了头——
“山高路远,早去早回。”
夏云泽反手抱住他,一个计划在脑海中隐约成型。
萧明暄在为他们的将来努力,他也不好心安理得地做一条咸鱼。
皇帝一声令下,采薇马上安排宫人收拾行李整装待发,派陈鱼带领卫戍精锐护送。
众人忙碌起来,还要帮着小太后准备些特产回国馈赠亲友,最早也要三天之后才能动身。
萧明暄以为他要居丧守孝,宽慰了一番,自觉回长旸宫歇息去了。
夏云泽乐得清闲,灌了一大碗补汤要好好养肾,闲暇时写了一大本注意事项,再三交待卫戍营诸人要好好养护他的农作物。
不然火柴棍小人极限版就要出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