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儿因天气好,皂角树下有十几个村中的妇人、姑娘,见到月颖来,一个个面露好奇,有年轻姑娘道:“苏七,听说你的绣品评了近一等,一张帕子就卖二十五文钱?”
这在村里可是大消息,没两日全村人都知道。
月颖笑道:“我就是胜在用了我祖父的诗词,多了一分雅致,偏城里的太太姑娘就爱这个,取了个巧头。”
一个圆脸的姑娘奔了过来,“把你家的花样子借我两幅呗,我照着描了花样就还你。”
月颖从笸箩里翻了一下,里头就有厚厚一叠的花样子,“你挑两幅去,回头再还我。”
有人打了头,又有姑娘要借,就连几个会女红的妇人也眼馋,不到片刻工夫,二十几张花样子都借出去了。
得了她的好,便有人问道:“你们家昨儿的动静闹得可不小。”
“苏七,你家牛棚失火,真是二郎四郎放的?”
月颖指着自己的脸,上面还有灼伤留下的疤痕呢。
“他们的心可真够狠的……”
村中的大嫂、姐妹们很是同情月颖。这姑娘以前模样生得好,又不多嘴多舌,勤劳用心,女红好,偏爹娘没了,被叔父与堂兄们欺着,这日子可想而知。
月颖眼里有泪,欲哭不哭,满是委屈辛酸状,惹得周围的人越发同情、怜惜。
“这读书读到秀才,不出去坐馆当先生,也不出去做个账房先生,中不了进士,做不成官,这又有什么用?偏偏苏老先生还捧在手心里。”
若是她们嫁了这种只会读书,还不愿下地,偏又心狠手辣的男人,她们的日子也不必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