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富贵气得直吹胡子,指着月颖:“你……你目中无人,不敬长辈,竟敢欺辱堂姐……”
“祖父说错了,是他们先欺的我,他们不视我为家人,我若拿他们当家人,岂非恩怨不辩、是非不分?”
她扭头进了厨房。
不就是做晚饭,这又有何难。
说难的,是这几年不大做家务活的三房人和苏富贵、苏耀祖这样只会读书,不事生产的男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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酉时二刻,苏家的男人们从地里回来。
远远就听到一阵痛呼声夹杂着哭笑之音,不由得面面相窥,加快脚步。
迈入院门,就见唐氏坐在太师椅上,一会儿笑,一会儿哭,而另一张太师椅上坐着苏巧云,嘴里发出哼哼声,僵硬着左腿一动不动。
母女二人俱是头发凌乱,衣衫不整,神色颓废,就似生了一场大病。
苏耀祖快走几步:“怎么了?”
小唐氏道:“翁爹、夫君……”眼泪就扑簌簌地滑落下来。
苏秀云从厨房探出一个脑袋,“哟,你们还有脸哭了,爹、大哥、三哥,你们去七妹的屋里瞧瞧,今儿祖母一走,吃过午饭,三叔娘三个人就逼着七妹交出二叔娘的嫁妆首饰。七妹不交,她们就把七妹的屋子翻了个底朝天,你们都去看看,现在那屋子还能住人吗?”
苏三郎立在月颖的寝房门口,往里一望,就跟大风过境一般,着实不能目睹,凌乱成一团不说,就连铺地的砖块也被扒起来了。
小唐氏哭道:“我们翻屋子,是她同意的,可你……你凭什么给我们点穴,害我们吃了这场苦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