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舅母一听这话,当即跳了起来,一挥衣袖,指着月颖大骂:“你这欺世盗名的臭丫头,我几时得罪你了,你竟诅咒我女儿活不过一日,我女儿要活不过一日,你……你也别想活过一日。”
“黑心豆腐婆,招五雷轰打的,你在她面前搬弄了多少是非,才拐得她咒我女儿……”
“还什么送子神医……老娘看你就是一个骗子!神棍!”
“你懂什么医,就是一骗子!”
“小小年纪如此恶毒,老娘诅咒你嫁不出去,没男人要,一辈子当姑婆,跟黑心豆腐一样没男人疼……”
柳舅母一阵混话,惹得厢房的梅大姐、乔氏姐妹都出了房门。
月颖道:“你与其有这精力骂我,还是想着如何尽快救你女儿,你自己问问她做过什么?”
柳舅母回头,柳三妹垂着脑袋:“我不知几时开罪过月姑娘,你要这样诅咒我。”
院门外,因为柳舅母的混话,引得邻里出来张望、围观。
这未名居的女东家有“送子神医”的美名,而这里的租客又多有夸赞,说她为人厚道,心地又好等之类,听得多了,对她颇有些好感。
月颖道:“你说我诅咒我,我实话实说,看来你们是不领情了,既然是这样,那我且把话说明白。柳三妹最近一月,是不是经常腹疼,尤其是昨晚、今晨疼得你都快受不住?”
院外头,有几个胆大的人进入挤了进来。
柳舅母面容微变,众人一看就知道被月姑娘给说中了,“就算她肚子疼,你也不该诅咒我女儿,你不是医者,你……”
“谁说我是医者?我只略通些千金科医术,可我最拿手的是刺绣,我在府衙立的女户也是绣娘,几时就变医者了。”
“你不是医者,你就可以胡说八道?可以诅咒我女儿活不过一天。你这个恶毒臭丫头,今儿不给老娘说明,老娘就闹得人尽皆知,让全城的百姓都知道,你就是一个沽名钓誉的大骗子!”
秋菱面有愤然。
乔杏杏大声道:“你这恶婆子,满嘴喷粪,我们东家好心提点你,让你带女儿去医官署治病,不尽快寻医问诊,还找我们东家吵架,真是胡闹!争吵一阵,比你女儿的命重要。”
既然有病,就应该立即就诊,却在给月颖争执,这有什么意思。
柳舅母喝问:“你是哪个胡同钻出来的黄毛丫头,老娘与姓月的臭丫理论,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。”
她双手叉腰,重重坐在地上,双腿又蹬,嘴里大嚷:“老娘不活了,老娘要在这里吊死算了,好心上门求治,居然诅咒我女儿活不过一天,我女儿要真活不过一天,就是被你诅咒的,你就是杀手凶手……”
旁边,秋菱扯了一下月颖,用手比划了起来,嘴唇一张一合想说话,可惜却发不出声,只能吹出一股气。
月颖没看她比划,倒是从嘴唇的启合间瞧懂了,“你说上午我们买菜回来,你瞧见她们母女去过医官署?”
秋菱激动地点头。
柳舅母没想上午去的事,竟被人知道了。
月颖含着浅笑,“我道你是怎了,原来你想撒泼逼我出丑,又不想花一文钱救你女儿的命。你这盘算可真好?医官署的女医是不是还告诉你,你女儿的病,除了我与冷月峰神医,就没人能救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