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云彦却是不甘心，又重新问了一遍，“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，你有认真想过吗？要想想吗？”

慕子杉紧紧咬着下唇。

隔半晌，才反问道：“你觉得像是什么关系？”

“像？”

顾云彦叹了口气。

他松开慕子杉，然后，在沙滩上坐了下来。

继而朝慕子杉伸长了手。

慕子杉低头，疑惑地看着他。

手，想要探出去，可理智又告诉她不可以。

顾云彦仿佛是猜透了她的心思一般，稍起身，伸长手臂，抓过她的小手，一把就将她拽进了自己的怀里。

慕子杉跌坐在了沙滩上，后背紧紧地靠着他的胸膛。

她甚至能听到他胸膛口传来的，强而有力的心跳声，正“咚咚咚——”一声一声，猛烈地撞击着她的心房。

慕子杉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。

顾云彦抱紧怀里的她，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，歪着头，目光定定的看着她，“我们重新在一起，好不好？”

央求的语气。

是从前，慕子杉从未听过的。

她仿佛还听到了一种心酸的味道。

顾云彦收紧臂膀，把她牢牢锁入怀中，“我真的没办法再对你放手，我做不到……”

慕子杉心脏紧缩。

他的手臂，抱住的仿佛不只是她的身躯，还有她的心脏。

“我们真的还能在一起吗？”

她真的没办法确定。

经历过那些伤痛之后，他们还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？

顾云彦大手捧住她的脸颊，让她微微歪着头，他稍稍凑近前去，在她柔软的红唇上烙了个吻，“不试试又怎么会知道？或者，就当考验，检查，这样也不行吗？”

慕子杉心里一阵酸痛。

考验，检查？

她眼眶微湿，“如果考验失败，检查发现又是一场骗局呢？我怎么办？你觉得我还可以全身而退吗？”

“对不起……”

顾云彦道歉，“是我的错，是我亲手撕毁了我们之间的信任。”

信任就像一张纸，你揉皱了它，撕碎了它，就永远没办法让它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。

顾云彦抱着慕子杉，不肯松手，“我不知道我要怎么做，你才会相信我，也不知道该怎么做，才会让你重新爱上我……”

顾云彦是从未有过的无助感。

就是想要，却不得。

而得到她的法子，他都丢失了。

慕子杉闭了闭眼，而后，再睁开眼来，“好，那我们就试试吧，当考验。”

顾云彦闻言，眼睛倏尔一亮。

“真的？”

“只是考验，检查。”

“我愿意接受！”

顾云彦激动不已，他把慕子杉掰正过来，“我愿意接受组织对我的考验。”

慕子杉被他逗笑了。

眼睛里却沾着一层湿意。

是不是考验，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。

这不过只是她为自己找的一个借口罢了。

如果这次又是惨败而归，她会怎样？

如果这次，仍旧是遍体鳞伤，她又会怎样？

慕子杉想到从前过往的那些伤痛，眼泪开始不停地在眼眶中打转。

“怎么哭了？”

顾云彦心疼不已。

替她把眼角的泪珠子抹去，“这才刚刚开始，你就掉眼泪，会显得我这个男朋友很没用的。”

“一个月……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一个月的临时男朋友，如果这一个月里，我还是没办法度过去，那我们就……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，你也不再缠着我，我们就当陌生人，行吗？”

“不行！”

顾云彦抱紧了她，仿佛是生怕随时会失去她一般。

他喉头紧涩的滑动一圈，“一个月的时间太短了，我申请延长。”

“就一个月……”

延长了，她怕自己会越陷越深，到最后，无法自拔。

受伤的，终究还会是她自己。

顾云彦无奈，拗不过她，“好，一个月就一个月，我会做到的……”

他说完，笑了一声，捧着慕子杉的小脸蛋儿，“那是不是从这一刻开始，你就是我顾云彦的女朋友了？”

“……”

“我得盖个章。”

“你要干嘛？”

顾云彦俯身低头，在她微张的红唇上，深深地烙了个吻，“女朋友好。”

“……”

慕子杉的心，一直颤个不停。

女朋友……

这久违的称呼，让她慌乱，踌躇，百感交集。

怎么都没想到，兜兜转转几年，最后，她居然和顾云彦还是重新饶了回来。

顾云彦看着慕子杉脸上那抹羞赧的红霞，胸口一阵荡漾，有股冲动，想要抱起她，拼命亲吻她，可又怕自己太过火反而把给她吓跑了。

他抓起慕子杉的手，在她的手背上，连连印了好几个吻。

慕子杉都被他折腾得不好意思了，她要把手收回来，“沾得我一手的口水。”

顾云彦不肯让她把手收回去，只把她抱进自己怀里，搂她更紧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