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01:【苏黎】他又受伤(2 / 2)

魏寻进来,看着男人阴沉冷厉的眉眼,迟疑了瞬。

“少帅,您怎么不照实说呢?没准儿,苏医生有办法呢??”

陆宴北起身,走向屏风后,冷声:

“除了那种方法,无药可解。”

魏寻无奈地叹息。

他也知道,少帅“患病”三年,暗地里去西洋都看过,无药可解。

西洋虽说医术先进,却并不懂宫廷内老祖宗流传了数千年的所谓“禁药”。

最后辗转找到宫中一个年逾百岁的老嬷嬷,才得知这种“禁药”的破解之法。

便是每次毒发之时,采阴补阳,才能压制住毒药的烈性。

但这种方法也只能暂时缓解,并不能根治。

陆宴北起初不信,是魏寻坚持让他试一试。

最后才知,老嬷嬷的话是真得。

从那以后,每逢初一十五,他要变身为“兽”时,便需要女人才能暂时缓解。

可几次之后,他们又发现新的问题。

有的女人能起效,有的女人却效果甚微。

后来又找到那位老嬷嬷询问原因。

老嬷嬷说,中了这禁药之毒,即便采阴补阳可以暂时缓解,也还需要药引。

而且,这“药引”不是一味药材,而是女人。

至于这女人到底有何奇特之处,老嬷嬷却说不清楚。

三年来,陆宴北每次毒发之时,也是寻找药引之时。

直到——

一个多月前,意外发现苏黎的解药功效极为神奇。

——八月十五那晚之后,他身上浓重如野兽般的毛发在第二天便褪去不少。

若不细细查看,会以为他只是毛发过重而已。

那位老嬷嬷去年已经仙逝,他们无法再去问讯关于“药引女”的事。

但陆宴北已经认定她就是“药引女”。

可偏偏,苏黎已经婚约在身。

两人还青梅竹马,感情深厚。

***

苏黎离开军帐之后,又回到了临时医院。

后勤正在分发干粮,她简单吃了些东西,便又去救治伤者。

正忙碌着,突然一声炮火传来,落在他们附近,巨大的声响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。

没过多大会儿,她便看到陆宴北又上了军车,急匆匆地走了。

一夜未眠又出征,他身上的伤??

这个念头划过一瞬,很快又被她压下。

有军官过来通知,让赶紧转移阵地,她只好跟大家一起把伤患抬上担架。

战乱中的一天格外漫长,时间变得异常煎熬。

直到第二天,苏黎也没见陆宴北再出现。

每次有伤者被拉进来,她都会第一时间冲上去看看那张脸。

连她自己都说不清,心里在担心什么。

又过了一日。

清晨时分,魏寻突然出现。

“苏医生,你快收拾止血消毒的工具,跟我走。”

苏黎刚刚抢救过来一个伤者,正是关键时刻。

可是见魏寻这般神色,她突然意识到什么,也不敢耽误,立刻收拾了东西跟上。

坐上车,她才凝声问:“少帅受伤了?”

魏寻点头。

苏黎没再说话,可一颗心不由得提起。

车子一路开过去时,偶尔还能听到炮火声。

大概是她脸上露出担忧惊恐,魏寻安慰道:

“放心吧,这一仗打完了!有少帅坐镇,没有打不赢的仗!”

她点点头,这才发现那炮火声离得很远很远,不像这两天,近在耳边。

“少帅在哪里?”

车子开出半个钟了,还没到地方,苏黎好奇地问道。

魏寻朝外看了看,伸手一指:

“快到了,就是前面的村子。”

村子??

她心有疑惑,但没再多问。

车停下,苏黎跟着魏寻赶紧下车,进了一个有篱笆的小院落。

院落四处都有人把守,苏黎看了眼,认出都是别院里的那些人。

其中,还有那个满脸横肉的男子。

她记得,叫德叔。

按说,陆宴北来前线打仗,不应该连家丁都带着,可为什么??

“苏医生,少帅就在里面。”

她点点头,快步进去。

魏寻手一招,房间里站着的两人立刻出来。

苏黎禁不住紧张了几分,到床边坐下,看着昏睡中的男人,眉心一皱。

他怎么又变得胡子拉碴,就像第一次在别院里见到的那样。

视线逡巡一圈,她没看出伤在何处,只好问魏寻:

“他伤在哪儿?”

“还是胸前的伤。”

“还是胸前的伤?”

苏黎觉得不可思议,跟着反问了句。

继而,掀开被褥,一眼看到他白色军衬下,染红的血迹。

“都半个月了,这伤明明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,怎么会突然又??”

她一边揭开衣服,看着血流干涸的伤口,一边问出心中疑惑。

魏寻道:“虽然有半个月了,可少帅一直都没好好休养过,恢复得慢,再加上前几天为了救苏医生坠马滚落,伤口早就裂开了。”

他说的这些,苏黎全都知道。

可就在出发前,她去别院给他医治时,这伤口已经愈合大半了。

不过,虽有疑惑,她也没多想。

毕竟,这两三天他都在战场上,别说本就带伤,哪怕一个好端端的人重伤也是极有可能的。

时间紧迫,不能再耽误。

苏黎一边给他止血、清创、包扎,一边严肃地对魏寻道:

“既然仗打完了,那他就必须卧床休养几日,等伤彻底痊愈!”

魏寻迟疑了下,低声道:

“这仗只是暂时取胜,并未完全结束,督军上午拍了电报过来,让我们休整两日后,向西支援。”

苏黎一愣,回头看向他。

本想说什么,可转念一想,她有什么资格。

行军打仗,是男人的事,是将帅的事,她一个女人,一个医生,能左右战局吗?

陆宴北的伤比上次更严重。

苏黎看着,感觉像是又被利器重新扎进去过。

需要重新缝针,可惜她这里的医用酒精已经快用完,时间紧迫,也来不及回去去取。

“点火来。”

“好。”

魏寻大概明白什么,很快用一个铁盆烧了明火进来。

苏黎动作利索地将所有工具都在火上炙烤,消毒。

麻醉药也没有了,整个战场都急缺。

她看了男人一眼,见他已经是深度昏迷,不敢耽误时间,咬咬牙,立刻缝针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