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寄头疼的快要炸开,可尽管人很虚弱,还是不忘记虚张声势,恶狠狠的瞪着花弥生,“要是敢耍花样儿,老子弄死你!”
动不动就弄死她弄死她的,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儿,还弄死她,也不怕说得出做不到。
再说了,这个时候,她也不敢耍什么花样儿啊,李寄要是死了山寨里的这群人还不立马拿她祭天?
照方子抓药没什么难的,一来一回,也就不到半柱香的时间,可她就故意慢吞吞的,心说,直接疼死他才好,这么个作恶多端的人,死了也是为民除害。
从游四海处回来之后,小五又支起了锅,看这架势是想让她顺带把药给煮了。
以前游四海在的时候,这些都是游四海一手操办的,山上男人虽多,可没人有那份儿细致耐心,既然花弥生在,那这份差使就自然而然的落到了花弥生的身上。
李寄头疼欲裂,脾气也跟着见长,屋里他够得着的,能砸的东西都让他砸遍了。小五在外面候着不敢进去,间或听见里头没声儿了又害怕,门外叫声大当家,里面便又吼一句,“滚!”
反正趁闲,她一边往小炉灶里添柴,一边问,“大当家的这是怎么了?要不要给大当家的请个大夫?”
小五说,“老毛病了。”说完又觉得不该告诉她这些,“好好儿熬你的药,没事儿别瞎打听。”
花弥生哦了声,又道,“那也得请个大夫,你看大当家疼的......”
“不能请大夫。”
“为什么不能请大夫?”
“因为三......不是,你怎么那么多话呢?快点儿的,药熬好了没有?”
“好了好了。”花弥生掀开盖子,盛了一碗递过去,“送进去吧。”
小五刚要伸手,想想里面的得情况,手又缩了回去,“你进去喂大当家喝药。”
“我不去!”当她傻啊?刚刚砸东西的声音她都听见了,这会儿谁进去谁倒霉,合着她费时费力,还得冒着生命危险去送药呗?
小五自诩机灵,这样明摆着倒霉的事,有人担着,那他自然是有多远躲多远,不由分说把人推进门,就忙着去一边儿躲清闲了。
花弥生讷讷的端着碗,来都来了,怎么也得看着他把药喝下去,甭管心里有多少不情愿,反正这会儿当着李寄的面儿是不能表现出来。
“大当家......”她小心翼翼越过满地狼藉,看着床上脸色惨白,眉头紧蹙,捏着太阳穴嘶嘶抽气的人,居然冒出点该死的同情心来。
“大当家,喝药了。”她把药碗放在桌子上,伸手去掰李寄的胳膊。
不过不出意外的,被李寄一把推开,伴随着的还有一声,“滚!”
李寄转头瞪着她,双眼通红,像是圆月之夜发了疯的狼,额头青筋根根暴起,原本就吓人,这会儿脸上等于写了几个大字“近身者死”。
她吓得一愣怔,没再动了,等李寄转过头去,继续抱着脑袋嘶嘶抽气,她才掰着一条腿往前挪了挪,用手指轻轻戳了下他后背,“喝了药就不疼了。”
李寄在发抖,就今天这天儿,不大可能是冷的,那是疼的?
花弥生是真怕李寄疼死,药是她抓的,也是她煎的,最后还是她送进来的,李寄出了什么事,她八张嘴也说不清。
软的不行来硬的,她捏捏自己的两条胳膊,瘦是瘦了点儿,也没什么劲儿,不过今时不同往日,他都快疼死了,想来也没那么大劲儿跟她比划,只要把人放倒了,药往嘴里一灌,她就算大功告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