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事儿她隐约有点儿记性,可她不是拒绝了吗?
吕不容掏出帕子擦擦汗,一脸爱莫能助,“他是大当家,他决定的事,就得听他的,这个谁也改变不了,不过你还是等他气消了再去找他吧,这会儿去,我怕他会杀了你。”
花弥生欲哭无泪,“可山上的帐我还没算完呢,先前的那些烂账,若是不重新算清楚了,往后就是一步错步步错,实在空不出多余的时间来教大当家。”
“哦,”吕不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,“那这就不是我能管得了的了,你去找李寄,当面跟他说,反正是你们两人的事,我们外人就插不上手了。”
她刚萌生出的对这位二当家的零星好意瞬间被冲散的一干二净。
如果她没记错的话,这个建议还是游四海提的,她就不明白了,这游四海干嘛总咬着她不放呢?想要教书先生,想要账房,山下多的是,这么大个山寨,又不是拿不出请夫子跟账房的钱。
她决意要去找游四海理论理论,他们好歹都是读书人,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?
刚从吕不容那儿出来,迎面就遇上一人匆匆来报,说山下有官兵来了。
官兵?这两个字在花弥生心头一闪,像是黑漆漆的夜晚忽然绽出的满天烟花,瞬间给了她无限希望。
官兵上山肯定是来剿匪的,既然是来剿匪的,那她们不就有救了吗?
吕不容听见官兵二字,眉毛一横,拿起桌上的剑就往外走,一阵风似的从花弥生身边掠过,拐了个弯儿,很快消失不见。
花弥生晃晃神,反应过来立马回去叫徐娇娇,昨儿还愁逃生无望今儿老天爷就显灵了,摆在眼前的机会,可不能就这么溜了。
官兵上山,直接闯到了山门前,吕不容赶到的时候。李寄已经在了,掐着腰看了眼东边儿的太阳,笑着问打头的捕快,“今儿太阳也没打西边儿出来啊,是什么风把几位捕头吹到我这儿来了?”
捕头身后稀稀拉拉跟着十来人,朝他拱个手,按着腰间佩刀,笑着应,“大当家别来无恙啊,也没什么风,就是前几天有人去官府报案说看见你们的人绑了一位姑娘,县令大人爱民如子,绝不容许有这种事情发生,所以特意派我们来看看。”
李寄称王称霸这么多年,几乎是一路横行,之前无论做的如何过分,也没见官府找上门来管他要人,今儿为了找个姑娘居然动用衙差上门讨要。
他跟县令一向交好,时不时让人下山送些银子过去,官匪勾结,倒也相安无事,突然上山造访......可见是又缺钱了。
“姑娘?我这山上是有位姑娘。”他指指吕不容,“我这二当家可不就是个姑娘?你好好儿看看,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?”
吕不容手里握着剑,满脸写着“不好惹”,主动迈近一步,倒逼退了捕头两步。
“二当家是女中豪杰,可我们要找的是位小家碧玉,我们也是奉命行事,还望大当行个方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