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推了她一把,花弥生一个趔趄,死死抱住李寄的胳膊,别说过去补刀了,看也不敢再看一眼。
女人天生就比男人来的柔软娇弱,她抱上李寄胳膊的那一刻,李寄的心尖儿都跟着颤了颤,这小小一只,个头刚及他胸口,小兔子似的,他甚至忘了动,生怕惊走了兔子。
“......没,没完了?”他清清嗓子,不自在的抽出胳膊,眼睛左看看西瞅瞅,总觉得无处安放。
花弥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,往山下望望,厮杀声不知道什么时候止了,站在她面前的是李寄跟余下一些受了或轻或重伤势的兄弟,下山时是浩浩荡荡,拼命了老命浴血杀出重围,就只剩这么零星几个了。
“那个人呢?”
后面的小五扬了扬手里的布包,那布包上还滴着血,圆溜溜的,他一扬,甚至还有几滴血飞溅过来,“这儿呢。”
她还痴痴的问了句,“那是什么?”
李寄问她,“你想看?”
小五把布包递过来,花弥生蓦的反应过来了,连连后退,扶着树干呕起来。
布包里装的是铁头的脑袋,死光头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就大意轻敌,又迟迟等不到鸣镝的消息,最后一分神,不防李寄当头一刀,就这么交代在这儿了,他一死,群龙无首,就成了一盘散沙,再逐个击破就容易多了。
花弥生今天见到的杀戮已经够多了,脑子里浑浑噩噩的,居然有点儿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,最后连怎么回的山寨都不知道。
李寄旧伤添新伤,正被游四海包扎的胳膊被花弥生抱过,触感尤在,他略一晃神,不知道该怎么问,又别扭又磕巴的开口,“那个......”
游四海不等他问完就接茬儿道,“花弥生没事儿,都是些皮外伤,养养就好了,就是受了惊吓,刚喝了药,还没醒呢。”
“到底是女人,这么不济,居然吓成这样。”嘀咕完了,琢磨着不对,又板着脸喝道,“我几时说要问她了?多嘴!”
问别人就大大方方的张口了,哪儿会吞吞吐吐,支支吾吾,像个娘儿们似的。
“吕不容呢?叫她收拾死光头剩下的人,还没回来?”他多半是为了掩饰尴尬,话音刚落就把吕不容揪出来念叨。
游四海替他包扎好伤口,叫人进来把刚刚用来清洗伤口的血水倒出去,语重心长的同李寄分析,“这次的事情没那么简单,铁头是怎么刚好知道我们什么时辰去下山劫车的?这种事,这么多年来,还是第一次发生。”
李寄咬咬牙道,“山上肯定有光头的细作,倒也不难查,知道详细计划的人就我们几个。”他其实已经有了怀疑的人选,只不过眼前可想了想,又觉得不大可能,只是疑虑仍在心头盘旋挥之不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