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边心跳骤然加快,花弥生很快闪开了,两头一拧,在他小腹打了个结实的结,还欲盖弥彰的问了他一句,“这样够不够紧?”
也不知是不是她看错了,李寄原本苍白的脸上,居然飘上两抹红色。
今晚月明星稀,从没见过这么亮的月亮地,饶是她想装作视若无睹,也做不到。
李寄转过头不去看她,“看看还流血吗?”
她在他身侧坐下来,“血好像止住了,接下来怎么做?”
“看着,等血浸透布条之后再换下一条。”
漫漫长夜,她抱膝坐了一会儿,转头见李寄没了动静,怕他睡过去就醒不来,往他那边挪了挪,手戳戳他肩膀,“李寄?你困了吗?你可不能睡,你醒醒,这样很容易睡过去的。”
身旁人静悄悄的,还是没有半点动静,甚至呼吸声都听不见了。
花弥生怕他真的死了,伸手过去探他鼻息,“李寄!你醒醒!”
“吵什么吵?”李寄抓住鼻下颤巍巍的手,不耐烦的把手甩开。
“你没睡着啊?那我叫你怎么不答应?”
“不想搭理你。”
花弥生撇撇嘴,“你可千万不能睡,万一睡过去了,那就是真的长眠了。”
李寄转头看她,“你是巴不得我死呢?”
花弥生斥他好心没好报,“我要是巴不得你死,刚刚就跑了,还管你死活?”
李寄这会儿没力气跟她计较,静静的靠在树上,眼睫半垂,安安静静的模样,倒真是像极了温文儒雅的俊朗公子哥儿,不过也就看脸像,目光顺势往下,可以看见他身上纵横交错大小不一数十道伤口。
花弥生目光停在他新伤上再也移不开,待见血染红了布条,又去拆开换新的,方才的动作再重复一遍,两人都心照不宣的要么别开眼神,要么转过脸。
他伤的很重,即便之前已经点穴止血,可毕竟不是长久之法,血染红布条,很快,花弥生那一件罩衫就变成了一堆染血的布条,再脱可就只剩下里面的小衣了,总不能叫她光着身子吧?她对着李寄的伤口束手无措,心里纠结着这土匪究竟值不值得自己那么做。
说值得,他杀人不眨眼,自己在他手下做账房,说不准他哪天一个不高兴,自己这条小命就断送了。
可要说不值得,他又屡次对自己出手相救,刚刚也是他,若不是他推了她一把,那把刀可能就把她的脑袋削下来了。
她在心里天人交战,最终那点小小的恶败下阵来,她咬咬牙,叫李寄闭上眼睛。
李寄吃力的抬抬眼皮,“不闭。”
都伤成这样了,嘴还这么硬。花弥生只好亲自上手,把他的脸扭过去,而后背对着他,脱了上身的衣裳,把束胸一圈圈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