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九送人到山门外,操的是一脸担忧跟无奈,“大当家伤势未愈,亲自去送,若是出了什么事......”
不亲自去送,你能相信吗?李寄心里想着,语气却是一副浑然不知的无所畏惧,“能出什么事儿,老子这么多人在,晾也没人敢耍花招。”又叮嘱何九,“山寨不能没人守着,你就好好儿守在山寨,等我们回来。”
何九嘴上答应的好,目送着李寄他们离开,心里却想,等你能活着回来再说吧。
他也不是坐以待毙,估摸着时间,李寄走后没多久,他也出发了,进天是李寄的死期,他要亲眼看着李寄去死,关键时候给他一刀,看着他死在自己手上才痛快。
游四海从不参与他们这些的打打杀杀的事,不过看着何九自己上赶着去找死也不由跟在身后摇头,他之前暗搓搓的劝过他,可他不听,也可能是根本就没听懂,李寄什么人,他在不了解也应该心里有个底,他要是那么容易就被算计死了,那他不早就成功了?
花弥生骑马跟在李寄身后,看他捂着小腹,眉头微微皱起,忍了忍,没忍住问他,“伤口疼?”
李寄立马挺直腰杆,嗤她一句多管闲事,“一点儿都不疼。”
“那你龇牙咧嘴的?”她一拉缰绳,马儿快行两步跟他并行,“反正一会儿也用不上我,而且何九也上钩了,大当家,一会儿能不能让我先找个地方躲起来?”
“躲起来?躲哪儿去?你看看这有地方藏人吗?”李寄横她一眼,“你又不是没见过杀人,还害怕?”
她跟他们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可不一样,他们能把杀人当家常便饭,可她不行,有谁见了杀人不害怕的?花弥生讪讪的骑在马背上,李寄这边浩浩荡荡百十人,对方埋伏的人肯定也不少,到时候不管躲在哪儿都逃不过。
他们出发的早,等到了约定的地方,吕不容带一队人马留下假装等人交易,李寄他们埋伏在一旁的林子里。
花弥生不怎么敢看,手上做着拨弄佛珠的动作,嘴里念念有词。
“瞧你这点儿胆子。”李寄嘟囔一句,把她脑袋按在地上,“把嘴闭上,不敢看就趴着!”
话音刚落,对面林子里悉悉索索的有了动静。
“大人,怎么是个女人?”
说话的是宋知府的人,他们收到匿名信说李寄今日会跟人在此交易,交易的东西是私盐,这可是大功一件的事,他早早就带人埋伏在这儿,在林子里喂了半天蚊子,终于把人给等来了,可怎么只有一个吕不容,李寄连个影子都没有。
宋知府叫人别轻举妄动,借着码头的几根长杆上挂着的灯笼看清了吕不容的脸,“这是山寨二当家,别看是个女人,本事可不比男人小,买家还没出现,没有本官的吩咐,谁都不许乱动,坏了本官的大事,饶不了你们。”
众人默默点头,未免打草惊蛇,连句“是”都不敢答。
吕不容等的困倦,打了个哈欠,觉得有些无聊,除了先前听到的一点动静之外,这会儿静悄悄的,再也没有什么声响。
而一直蛰伏的柳潞麟也沉不住气了,吕不容身后的马车上装的应该就是从他这儿劫走的盐,就因为这几车盐,惹的端康王找上门来,揪住了柳家这根小辫子,并以此为威胁要柳家效忠。端康王手眼通天,眼线遍布京城天下的所有地方,父亲迫于威胁,为了保全柳家答应了端康王的要求,这个消息来的迟了些,但也总是他将功折罪的一次机会,绝不能轻易放弃。
“公子,怎么迟迟不见那张生出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