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吃点儿东西。”
那还问她做什么?
花弥生跟他过去,李寄饭量大,拳头大小的包子,他一口气要了二十个,花弥生撑死了也就吃两个,还有两碗元宵,元宵吃一半儿,实在吃不下了,揉着肚子看李寄狼吞虎咽。
狼吞虎咽倒不是说他吃相有多难看,是说他吃得快,那包子几乎是一口一个,也不知到嘴里嚼没嚼就咽下去。
“吃吧!”
李寄看她坐着不动,敲敲桌子,“吃完!”
“吃饱了。”
他哼道,“一看就是没饿过肚子的。”
这话说的,花弥生问他,“你饿过肚子?”
她的确没饿过肚子,老爹虽然不富裕,但从小却把她照顾的很好,她小时候是巷子里的婶婶姨娘喂大的,花秀才一个男人,照顾孩子上没经验,只能厚着脸皮去敲有孩子家的女人的门,开始人家是看他们一大一小的可怜,帮着喂她两口奶,后来总不好一直这样麻烦人家,花秀才便上门给人画像,也不算叫人家白帮忙。
她是吃百家奶长大的,一个没娘的孩子,打小比有娘的孩子都长得壮实,虽然日子清苦,但谁家有什么好吃的,都会惦记着他们父女松来些,长这么大,的确没挨过饿。
李寄自己那份儿元宵吃完了,又端起花弥生那碗吃,“当然饿过肚子,饿急了,看着自己的手都觉得香,要不是咬一口把自己疼醒了,还真能把手啃了。”
花弥生惊讶,“你怎么会挨饿?”
他是土匪,想要什么抢就行了,山上堆着金山银山,怎么可能饿着呢?
“你知道个屁,你以为人人都过得衣食无忧?你还有个爹,老子连爹娘是谁都不知道,原来有个老头照顾,后来老头病死了,一个人讨生活,跟狗都抢着吃,更何况饿肚子。”
这些经历从他嘴里说出来平淡的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,但他说完,意识到自己跟她说太多了,又虎着脸掠过,“跟你说个屁,说了你也不懂。”
她是不懂,她把李寄看的太片面了,他身上还藏着很多她不知道的事。
不过或许也没机会了解了。
她剩下那半碗元宵,李寄捧着碗,两口喝完,擦擦嘴,往桌上扔了一吊钱。
花弥生站起来跟上,卖包子的看着那一吊钱傻了眼。
“大爷,您给多了!”
李寄头也不回。
“你钱给多了。”
“老子愿意,我钱多烧得慌,愿意!”
他冲她一句,大步流星,走的头也不回。
花弥生跺跺脚,真是狗脾气,好心提醒还挨一顿冲,再管他,她就是狗!
两人这样在镇子里逛,找合适的铺面,一路上看到不少周祝的铺子,他做女人生意,卖胭脂水粉和绫罗布匹,因为东西好,样子新,待客又周到,所以很快在乔安镇打响了名号,不少夫人小姐都是他店里的常客,李寄上回虽然烧了他几间铺子,但于他而言,并没有多大损失,多请几个客人进来这银子就赚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