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弥生看了眼李寄,后者气的站起来,她绕过李寄又对那男子道,“你就不想为你姐姐伸冤吗?把他交给官府,由官府代为处置,到时候人人都知道他是个杀害自己夫人的负心汉,人渣,总比你悄悄杀了他不为人知,继续让人以为你姐姐是自杀的好吧?”
他心里似乎有些动摇了,看看掌柜,再看看花弥生,也在考虑她说的话。
花弥生见他心中动摇,又道,“杀人偿命,他是肯定要给你姐姐偿命的,你姐姐待你那样好,她肯定不愿意你为了帮他报仇把自己的性命也搭进去,你好好想想,为了他,你把自己也赔进去值得吗?”
李寄在外人眼中,甚至包括他自己都认为自己是个恶贯满盈的人,杀人报仇,哪里还能想的了那么多,这丫头读了几天书就跟那些书院出来的老匹夫一个德行,唠唠叨叨,动不动拿什么律法道德的条条框框的束缚人,读书读的时间久了,这人都变成了朽木。
他嗤了声,在后边掀花弥生的台子,“这些做官的可没一个好东西,你以为他真的会为你伸冤?有钱能使鬼推磨懂不懂?只要肯花钱,别说杀一个人了,你就是再多杀几个人,那县令一样也能给你摆平!”
本来都快劝动了的,他非得在后边儿捣乱,花弥生转头看了他一眼,又生气又无奈,真是个杀星,他就不能见人有一点好。
“你别听他的,这么多人证呢,到时候都有人围观,那县令再糊涂,也不可能拿自己的乌纱帽开玩笑,你相信我,先把他绑起来,明天一早把他交到衙门去。”花弥生看他年轻轻,也就跟她差不多年纪,又问,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骆清铭。”他看了眼花弥生,终于放下防备,“你挺会说的,读过书?”
“读过一些。”花弥生说,“今天白天的时候你也都在这儿待着吧?你学过杂耍戏法,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?还靠这个糊口吗?”
骆清铭找了根绳子,一边捆掌柜,一边笑了下,“你管得挺宽,我听你一次建议,不代表你有权利管我的私事。”
还挺横,李寄拉着凳子坐过去,“说话这么冲?吃火药了?娘的,刚刚在楼上差点儿把老子推下去,这笔账老子还没跟你算呢!”
“是你们非要掺和进来的,这条街上的人都知道这酒楼闹鬼,你们不赶紧离开,还要买,我当然得想办法把你们吓走,只是没想到......”
没想到李寄不怕也就算了,花弥生居然也不怕,自己最后还被他们给抓住了。
“那买酒楼的钱......”花弥生看着骆清铭,“要不就交给你吧?”
谁想骆清铭居然白她一眼,“给我干什么?这腌臜钱我才不要,爱给谁给谁。”
给钱都不要,李寄“嗬”道,“真行,有钱都没出给,那正好,没人要就不给了,反正那个快死了也用不上,还给我省下了。”
地日一大早,骆清铭就要押着那掌柜去衙门,花弥生也想跟过去看看,李寄一晚上没怎么睡,拄着脑袋在桌子上勉强合了会儿眼,睁眼就看见花弥生跟着已经重新收拾过骆清铭往门口去。
他张嘴打了个哈欠,肚子饿得咕咕叫,伸个懒腰叫住她,“站那儿!”
“你醒了?”花弥生哂笑着转回来,“你昨晚都没好好儿睡,要不再睡一会儿,我去看看,一会儿回来给你带早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