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掳到山上过了这么久,不管是被逼无奈还是自愿的,李寄对她的信任似乎都有点过了。
骆清铭从衙门回到酒楼的时候已经晌午,事情进展的果然很顺利,有那么多人证在,昨天晚上花弥生还给他出了个主意,说三堂会审的时候,会有百姓在外听堂,人越多越好,他这一路上押着人去衙门,还真吸引了不少好事儿的人去围观。
县令虽然是个糊涂县令,但送上门儿的清誉没有往外推的道理,装模作样审问一番,判了三日后问斩,这叫是就算是了了。
之前掌柜的手里捏着几个伙计当时签的卖身契,用以威胁,才迫使他们不得不守口如瓶,现在掌柜被判了不日问斩,他们也就自由了,跟着骆清铭一起回到酒楼收拾东西另寻出路。
酒楼里他们回去的时候只有花弥生一人,李寄也没绑着她,走的时候说了句:我晾你也不会跑。
她的确不会走,能走哪儿去,除非计划周祥,有万全的计策,否则她跑不出多远就得被抓回来,
况且她现在手里没钱,之前李寄分她的银子都不干净,她用之有愧,一直收着没动,她要走,怎么也得赚够了银子才行。
几个伙计本打算用卖酒楼的银子分几个月月银,这样回去之后手里不至于身无分文,可房契已经交到了李寄手上,看李寄那一脸不好相与的样儿,大约也不准备分他们钱了。
这几个人虽然绑着掌柜隐瞒真相,但也是被逼无奈,花弥生想帮他们,但摸便全身,找出来那点儿碎银子还不够他们吃顿饭的。
她讪讪的,“要不......你们等他回来?他回来就有银子了。”
几人想到李寄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,一连摇头,不待李寄回来就都背起包袱离开了。
骆清铭也要走,花弥生留他,“真不打算在这儿待着了?”
“没这个打算。”
“你去其他地方,想要谋生,也要从头开始,其实我有一个建议,不如你留下来帮我们,你会变戏法,能帮我们吸引客人,若是生意好了,除了答应你的月银,还能再拿到不少额外的奖励。”
骆清铭好笑的看着他,“你跟那个土匪,你们俩谁说了算?”
花弥生顿了下,“自然是他,不过我可以说服他把你留下来。”
“你有什么目的?”骆清铭摊摊手,不大理解,“就是因为我能帮你们招揽生意?”
“生意人,利益为先,除了这个,我能有什么别的目的?”
两人互相打量,末了,骆清铭摇摇头,“你的目的肯定不止这么简单。”
他眼睛清亮,仿佛能看穿人心似的,笃定花弥生心里打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小九九。
“那你是留还是不留?”
骆清铭在考虑,他已经无处可去,姐姐在时,他还有一个家,现在姐姐不在了,天下之大,却没有一个是他的家,这个女人昨天帮了他,陌生人,谈不上有什么感情,但感激总是有一些的。
他姐姐就死在这儿,这地方于他来说,又爱又恨,留下,虽说可能会常常睹物思人,但怎么也应该......比看不到要好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