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弥生留在山下,但李寄身为山寨大当家却不能时时刻刻在山下看着她,是以阿全阿大便行起了监督的权利。
下山时李寄吩咐了,要寸步不离的看着,每天人去了哪儿,去了多长时间,去干什么了,都要清清楚楚的汇报给他知道,若是敢隐瞒,就当他们跟花弥生一样别有用心,山规处置。
阿全跟阿大也难做人,花弥生教他们读书认字,算是个老师,他们虽没什么大学问,但尊师重道的道理还是明白的,学生盯着老师,怎么听都有点儿大逆不道,可李寄是大当家,他们又不能违背李寄的意思,弄得里外不是人。
花弥生就知道李寄肯答应自己留在山下没那么简单,不过好在是阿全阿大看着她,要是换成了小五小六,那还不如在山上待着呢。
不过这样也好,算是摆脱了李寄,不用天天在他眼皮子底下杵着,也不用成天面对山上那一群男人,方便不少,也自在不少。
广宝斋开张的第二天,来客仍旧是络绎不绝,人群中一个姑娘异常显眼,珠宝首饰挑了半天没有满意的,各种花色的布骆清铭也拿出来给她看了,她还是瞧不上眼,花弥生瞧她穿着打扮,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,可奇怪的是出来身后却连个小厮丫鬟都不带。
她放下账本冲骆清铭挥挥手亲自迎客,习惯性的堆着满脸笑,“这位姑娘,您想选点儿什么?”
姑娘转头打量她,“你是掌柜的?”
“不是,我是这里的账房。”她说,“不过你有什么跟我说也是一样的。”
那姑娘在店内环视一圈,店里三个伙计,各忙各的,她指锦盒里一玉钗,问她,“你就是这里的账房,女账房我还是第一次见,这只钗怎么卖?”
花弥生见她挑剔,方才金燕归来的簪子她瞧不上,一支玉钗怎么入她的眼,她略过玉钗不提,手指向另一只云凤纹金簪道,“相比那只玉钗,我觉得姑娘更适合得这只簪子,姑娘行为举止大方端庄,生的清雅秀丽,这只簪子更适合姑娘。”
她拿起花弥生推荐她的云凤纹金簪,似乎很满意,对着桌上的铜镜,插进髻间试了试,似乎真的很满意,“是不错,不过若是太贵了,我可买不起。”
“我们新店开张,哪里敢赚钱,你放心的,只留个本钱,不亏就成,价钱绝对合适。”
“是吗?”她把锦盒一扣,交给花弥生,“那我用一样东西跟你换可好?”
花弥生一怔,“跟我换?姑娘,我们这里只收银子跟银票。”
“你一定会感兴趣的,能助你脱离苦海的。”她径自走到账台前,递给她一只荷包,“你若不信,不妨先打开看看,看我究竟是不是在唬你,看看这里面的东西究竟值不值这个价。”
花弥生接过荷包,不忙打开,反倒审视起她来,“我在这里做的好好儿的,你如何说得出助我脱离苦海这种话?不知道姑娘究竟是什么人?是真的来买东西得还是另有目的?”
花弥生心里打鼓,荷包捏在手里瘪瘪的,没什么重量似的,依稀可以摸出是一张纸,那断不可能是银票了,若是银票,直接拿给自己就是,又怎么会说出跟自己交换这种话来。
她把荷包还给她,收起锦盒,笑道,“既然姑娘不是来买东西的,那就请回吧。”